“不用了,这是公用电话……我家电话还没装上。”
一时半会儿也装不上,因为宿舍没有预留电话线。
48秒,我挂断,垂头丧气离开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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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学,老师说我把胖子眼睛划伤了,他家长不依不饶,又把我爸叫来学校。
从小到大我都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没想到在这短短时间里,家长已经“二进宫”了。
回去路上,我们父女无言,经过一个饼摊。
我爸问我要不要吃点。
我说好。
两个人站在摊位前,我多嘴问了一句:“阿姨,这个饼是什么馅的?”
她回了一句方言,看我不懂,补充:“一块钱。”
我看看我爸,点头:“好,是什么馅的?”
“一块钱!”
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特别执着于这个问题,笨拙地追问:“那它是咸的还是甜的呢?”
阿姨终于不耐烦甩出一大段方言,最后高声总结:“一块钱一块钱!”
对,她只会这么一句普通话。
那一刻孤立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我俩淹没,脚像钉在地上了一样动弹不得。崩溃真正来临的时候,是个哑炮,摔出去,没声音的。
好半天,我爸领着我,说:“咱们不在这儿了吧,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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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再次搬家了,是邻近稍大的城市,外来人口多,包容性相对强一些,我们一家生活回到正轨。
其实就是林孝诚所在的地方,我们成了高中同学。
我和李免彻底断了联系,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似的。听吴承承说中考前他父母离婚了,闹得很大,他受影响没考上重点高中,跟大家渐行渐远。
和吴承承依旧很好,只是大家没再提过那封信的事,她也好像忘了一样。
和徐之杨始终保持着联络,哪怕搬家又搬家,没有中断过。
魏潇一如既往地惊呆我。她翘了高考,背着把吉他独自去北京闯荡,成了北漂。
我经常看着那个陶瓷摆件发呆。秋千还在荡,但五个小孩都迎来他们不一样的故事了。
第21章北京欢迎你
2007年10月1日,傍晚。
学校机房的白炽灯管有细微的噪音,和电脑主机散热声混杂成一种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