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离:“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薛朝华:“……”
妈的,气死人了。
情没求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薛朝华只觉得气不顺,江倦却挺高兴的。
他知道王爷提莲子羹是因为自己,要把厨子带走也是因为自己,江倦忍不住对薛放离说:“王爷,你真好。”
薛放离打量他片刻,掀起殷红的唇,“嗯。”
关于安平侯的玉佩,薛放离本以为江倦多少会问他几句,见江倦似乎完全忘了这回事,薛放离也不会自找麻烦。
过了一会儿,江倦又说:“王爷,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薛放离垂下眼,见江倦眼神亮晶晶的,心中一动,想起他唤的那一声夫君,薛放离朝江倦低下了头,状似漫不经心道:“嗯?什么话要这样说?”
江倦一下捏住他的脸,郁闷地问道:“王爷,你怎么回事啊?”
“侯爷的玉佩,我说当了你不让我当,还说收回库房,可是你根本就没有。”
江倦慢吞吞地说:“我觉得现在你得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了。”
第51章 想做咸鱼第51天
薛放离:“……手。”
江倦才不放过他,“我不,你先说清楚。”
被人捏脸,对薛放离来说,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毕竟在此之前,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大胆,除非不想要命了。
薛放离没什么表情地盯着江倦,江倦却一点也不怕,甚至还很善解人意地问他:“王爷,要给你一点时间,想想怎么狡辩吗?”
江倦又不傻。玉佩是主子赏下来的,不是他,那当然只有王爷了,刚才他不提,纯粹也是讨厌安平侯,再顺便给王爷一点面子,现在安平侯走了,江倦就不忍了。
薛放离问他:“不高兴了?”
江倦慢吞吞地说:“你猜。”
薛放离神色如常地覆上江倦的手,“只是一块玉佩,库房里还有不少,你若是想要,自己再去拿一块玩。”
关键又不在于他有没有玉佩玩,江倦向他强调道:“王爷,你又说谎。”
见他耿耿于怀,沉默几秒,薛放离缓缓地说:“此事,本王也不知情。”
“那一日,本王把玉佩交给高德,让他收入库房,你也在场,你忘了?”
江倦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说:“嗯,我在。可是——”薛放离神态自若道:“后来本王给他奖赏,让他自己去库房挑一样东西,他应该就是选了这块玉佩。”
江倦瞅他一眼,不说话了,好像有点被说服了,薛放离拉下江倦的手,言辞诚恳道:“是本王的错。他只说拿了块玉佩,本王并未多问,也没想起还有这一块玉佩,更不知晓他转手就赠了他人。”
实际上,薛放离这番话,从头到尾都是在糊弄江倦,没有一句真话。
高管事是什么样的人,薛放离再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好色,薛放离才把玉佩赏给了高管事,也知道不出两日,这块玉佩就会出现在红袖阁,毕竟这枚玉佩实在是碍眼——它是安平侯与江倦的信物。
薛放离本以为要过些时日才会被安平侯看见,没想到今日正好撞上了。
这也太巧了吧,江倦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薛放离颔首,“嗯。”
江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着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信任,他还是说:“……好吧。”
薛放离:“回府?”
江倦:“哦。”
江倦点点头,走了几步,又看见舞榭歌台处,因为方才的变故,女子们跪倒一片,而被发难的领舞女子,也低下了头,她泫然欲泣地看着被摔碎的玉佩,伸出手试图拼凑起来。
玉佩又不是偷来的,结果还被人砸了个粉碎,今天唯一的受害者只有她,而且还是一场无妄之灾,想着想着,江倦慢慢地拧起了眉心。
他一不动,薛放离也停下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江倦叹了口气,“她好倒霉啊。”
薛放离垂下眼,端详江倦片刻,少年眉尖轻蹙,神色同情不已。
他这副模样,薛放离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往日被江倦这样注视着的人是他,被江倦同情的人也是他,他也异常地享受。
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薛放离并不想与人分享有关江倦的一切,他漫不经心地问:“小菩萨又动了恻隐之心?”
江倦看看他,抗议道:“你不要这样叫我,好奇怪。”
薛放离笑了一下,换了一种问法,“想帮她一把?”
这一次,江倦老实地点了点头,他犹豫地说:“想帮她,可是……”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帮。玉佩倒是可以修复,只是修复得再完好无损,摔碎过一次,也不值钱了,再送她一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玉佩不是我摔碎的,我可以再送她一枚,但又好像是帮侯爷赔了一枚,我又不太想。”
江倦很纠结,求助似的望向薛放离,目光满是信赖,薛放离与他对望,心中的那些不悦与不满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他缓缓地笑了笑。
“那就帮她吧,”薛放离神色愉悦道,“谁摔碎的玉佩,就让谁赔。”
话音落下,薛放离向女子走近,与她低语几句,交给了她一块令牌,这才回到江倦身边,望他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