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嗯,我不去。”
江倦与顾浦望对视,两条咸鱼再度交换了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
——能躺平,为什么要站起来?
蒋轻凉:“?”
他看看江倦,再看看顾浦望,莫名觉得这两人还挺处得来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默契,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格格不入,蒋轻凉只好放弃强行拉走江倦,也“哦”了一声。
蒋轻凉:“不去就不去吧,你等着,待会我给你把秋露白赢过来,这酒好喝。”
江倦:“……谢谢?”
蒋轻凉跟顾浦望也走了,只有江倦一人坐在原处,他终于没忍住,回过头去张望,王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他没有看见王爷人,猜测王爷应该坐在马车里。
王爷现在在做什么呢?
撵人走的是他,好奇的也是他,思来想去,江倦对夏公公说:“公公,你可不可以帮我送一扎酸梅汁?”
夏公公是薛从筠的心腹,他知道江倦的身份,自然忙不迭地应下来,“没问题,王妃,奴才这就去送。”
“那你……”
江倦小声地对他交待几句什么,夏公公吃惊地问:“当真如此?”
江倦点头,“嗯,就这样。”
夏公公面有难色,但还是艰难地说:“……好的,奴才这就去。”
马车内。
侍卫低声道:“王爷,那农夫交代了。”
薛放离头也不抬地问:“说了什么?”
侍卫取出一样物件,“他道……指使他从摊贩处偷狼的人,并未言明自己的身份,见面的两次,都戴着一个面具,看不见脸,这人在事成之后,赏了他一块玉佩。”
话音落下,侍卫将玉佩恭敬地呈上,薛放离懒洋洋地接过,端详片刻,似笑非笑道:“我那大哥,确实没什么脑子,却也不至于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哐当”一声,他把玉佩抛至矮桌上,上好的羊脂玉白润细腻,右下侧刻有一个字,正是大皇子薛朝华的“华”字。
侍卫低头不语,薛放离也若有所思。
狼血一事,处处透露着蹊跷,却又查无所获。
每每一有线索,要不了多久,涉事者不是遇害就是自尽,今日耗时这么久,就是提前放出了消息,打算引蛇出洞,结果对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并未再派出人马。
思及此,薛放离淡淡地说:“继续往下查。”
至于这枚玉佩……
看来无论如何,他都要抽空去他大哥府上坐一坐了。
薛放离双目轻阖,神色倦怠道:“退下吧。”
侍卫行了礼,刚撩开帘子,就听一位公公尖着嗓音问道:“可是离王府的马车?王妃让奴才过来送酸梅汤。”
薛放离眉梢一抬,睁开了眼睛。
生着气,却还让人给他送酸梅汤,这算生什么气?
嘴有多硬,心就有多软。
薛放离笑了笑,瞥向侍卫,侍卫会意地点头,正要替他取来,又听公公道:“王妃说,早上几位大人守车辛苦了,这酸梅汤,是特地给你们喝的。”
侍卫一顿,下意识问道:“王爷呢?”
夏公公压低了声音,“嘘,小点声。”
他苦着脸,把江倦的原话复述了一遍:“没有王爷的份。王妃说了,只许几位大人喝,一口也不许分给王爷。”
侍卫:“……”
薛放离:“……”
声音压得再低,该听见的,还是让人听了个清清楚楚,夏公公说完就要溜,结果还是被叫住了,“公公留步。”
男人嗓音靡靡,颇是动听,可听在夏公公耳中,只觉得宛如催命一样,他腿一软,当即就跪在了地上,慌里慌张地问道:“王、王爷,有何吩咐?”
“若是您也口齿干渴,奴才再给您取来一扎酸梅汤?”
薛放离:“不必,帮本王带一句话即可。”
夏公公:“啊?什么话?”
薛放离淡淡地吐出几个字,“问问王妃,他的气可是消了。若是没有,本王稍后再问一遍。”
夏公公:“?”
难怪王妃不给王爷喝酸梅汁。
原来是与王爷置了气。
可问题是——这是离王啊!那个性情残暴,一言不合就伤人的离王!
离王竟是如此宠爱离王妃?
夏公公神色恍惚地起了身,他实在是太恍惚了,以至于没有听见,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又淡淡地开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