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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多谢,”

谢明谨目的达到十分高兴,“那谢某就不打扰陆姑娘了,陆姑娘早些歇息吧——在这府里若有事,只管来找我。”

这时外面又传来几声急促的鸟叫。

谢明谨心里啧了一声:催什么催啊真是,果然沈澈一直都是个粗人。

“谢大哥,”

一边送谢明谨往外走,陆雪禾一边抓住机会问道,“您身边那位护卫大哥呢?怎么后来一直没见?”

借过她短刃的那位护卫大哥,又是福果打喷嚏惊了骡子时被她撞到了的那位护卫……后来路上一直没见。

她当时就留意到这护卫貌似被其他护卫排挤,要不然别的护卫站位的时候,不会总是跟他貌似隔开多一点的距离……

这种受排挤的人,以后她万一碰到了,正好能拉拢一下下啊。就像是没小朋友一起玩的小孩子,一定心里不开心的,不然那护卫大哥不会神色都那么一直冷冷的,跟别的护卫都不一样!

“他?”

谢明谨没想到陆雪禾会问到沈澈,心里顿时警惕起来,随口扯了一个谎,“他犯了错,被罚了。打了十几棍呢——那护卫品性不行,暴戾恣睢的,姑娘问他做什么?”

“没,没事,”

陆雪禾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道,“我只是觉得上次路上多亏了他,我才没摔那么重——”

“原来如此,姑娘切莫客气,是他应当的,”

谢明谨眼光一闪道,“他一个护卫,自然要护卫大家周全。”

他说着,暗地里松一口气,看来这女细作并不是认出了沈澈的身份。

“哎呀莺莺小姐啊~”

陆雪禾察觉到了谢明谨一瞬间的疑惑,立刻一扭腰肢冲他秋波暗送,娇声唱道,“想着你废寝忘餐,香消玉减,花开花谢——”

谢明谨:“……”

猝不及防他差点被这秋波送的摔了手里的菜盆。

好不容易稳住,谢明谨僵硬笑笑,端着盆子疾步出了玉兰院。才走出没多远,沈澈又一手接过他手中的盆子,一手不由分说又是将他一拎,转瞬间回到了小书房这边。

命人拿了锅子,沈澈就在炭盆上热起了那水煮鱼片。很快沸腾起来,香味顿时传遍了这边的院落。在这边院落值守的几个亲卫,都默默咽了一大口口水。

“这鱼是真好吃,”

谢明谨尝了一口后眼睛一亮,“不白跑这么一趟。”

“你多接近她,她必然要诱惑你,”

沈澈边吃边道,“以后你就能日日混吃混喝。”

谢明谨噎了一下,很是怀疑沈澈留着这个细作,怕是不仅为了反向利用,这吃食怕也是一个理由。

“你想的不错,”

看出谢明谨的心思,沈澈一笑,“留着她多做几日吃食,也当是物尽其用。”

“雁归堂在你府里没有安插别的人?”

谢明谨道,“他们要和这女细作传递消息,必然一定是要有路子。”

“当然,”

沈澈一挑眉,“不出意外的话,这女细作明日便会跟我这府里的一个浆洗嬷嬷接上头了。”

上一世就是,他怀疑到那女细作,也是因排查府里那些可能的眼线钉子,排查到这浆洗嬷嬷时才查到了那女细作身上。

不得不说,雁归堂借助陆霈的女儿搞这一个偷梁换柱,手段还算得上高明。

这一世虽说那女细作有些古怪,但细作就是细作,手段翻空出奇也不过是徒增笑料。

“等他们雁归堂跟这女细作的路子打通了,”

谢明谨点头道,“就是那女细作准备从府里窃取消息的时候了——有意思,我倒等着看她怎么作妖。”

说完,又狠狠吃了一大口。

真香。

可惜是个细作。

……

这时,玉兰院的陆雪禾在自己房间里揉了揉鼻子,莫名有点痒。

谢明谨离开后,她心里已经嘀咕了好一会:也不知那护卫是犯了什么错就被打十几棍……这将军府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一旦她细作的身份暴露,只怕一棍子下去她就没命了。

要逃,一定要逃。

逃之前,还要多多挣钱。

带着这坚定的信念,陆雪禾黑甜一觉。

第二天一早,院里玉兰树上落了两只喜鹊喳喳叫,直接把陆雪禾吵醒了。

“好兆头。”

陆雪禾安稳睡了这一大觉,身上很是舒坦,心里也高兴了不少,昨夜那种性命危机感也消减了一些。

起来洗漱好,由于苏嬷嬷已经瞧见她的脸“掉色”了,这事再装就显得蹊跷了,只怕会引人质疑。

陆雪禾这一次没敢再多涂墨汁,只拿染料小心用了一点,留下一些稍浅的颜色。

不出她意料,等她吃完东西,苏嬷嬷就请来了之前那个郎中。想来也是昨夜她的样子,让苏嬷嬷不放心了。

“姑娘说的不错,应是脏腑中一些毒排了出来,”

在陆雪禾的担心下,那郎中竟然很是同意她的说法,“姑娘以前,是太过失于调理,医道说白了,不过阴阳两字。阴阳失调,必生疮毒——听闫郎中说姑娘一路上有做调理,应是姑娘调理奏效,身子也在转好。”

陆雪禾听完差点给他跪了:这说谎还有人尽力帮忙圆谎的感觉……真是令她感动得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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