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说得坦坦荡荡、发自内心。
沈襄煜听后,胸中不觉激流涌动,留着浅笑:“我未想到,同你约定好的岁末共饮,却是让你来喝我的喜酒。”
顾未卿带笑道:“喜酒也是酒,新郎是你,我也无憾了。”
沈襄煜心中有千言万语,当着整桌人的面,还是只答了二字:“多谢。”
多谢你,当年救了暖暖。多谢你,成全了我和暖暖。
他转头,和其他人一一敬酒,与顾念行略一点头问候,轮到向柏清清敬酒时,她早已烂醉如泥。
沈襄煜照惯例喝了酒,随即吩咐下人:“快给公主熬一杯醒酒汤。”
“我没事,没醉。”她笑了笑,闭目抱着酒坛子。
“后面由女傧相要做的事,让人代公主做吧。”沈襄煜沉声继续道,他还有好几桌未敬完酒,忙得脱不开身,只得继续往下一桌走去。
亥时过了大半,宾客酒醺肚饱,三三两两地走了一些,前院的人少了很多。
沈襄煜照顾了前院好几个时辰,此时才被迎进后院。
前院的灯光依旧通明,柏清清还是抱着那桂花酿酒坛子,不让人碰自己。醒酒汤送上来时,她喝了吐,吐完后也撒了半碗的汤,到头来也未喝几口下去,仍旧醉着。
她蓦地流泪哭起来,用衣袖擦脸,顾念行给她递帕子,她接完后又扔掉。哭了不到一会儿,她又自顾自地笑着,也不知在笑什么。
“这样下去没办法。”顾未卿又皱眉,公主已经开始耍酒疯了,为了不让外人多瞧见,他便劝道,“阿念,现在就送公主回去吧,路上要小心。”
顾念行听话地擦了擦手,去扶柏清清。
“我不用你扶。”柏清清抱着酒坛子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转头冲他们笑道,“你看,我这不是走路走得好好的?”
顾未卿着实没见过她这般的女子,没忍住,笑出了声,用眼神顾念行示意。
顾念行上前,不由她怎么挣扎,扶住她的身体,走到了沈王府门口。
马车停在门口,等了许久。顾念行走在后头,正想先带柏清清上车。
可仅仅一刹那,柏清清被人带了腰抱走了。
他对上一双狭长冷冽的眸子。
“多谢顾小将军照顾内人,夜深了,就不奉陪了。”胥岁寒冷冷笑道,手握在柏清清的腰上,不让顾念行碰到一丝一毫。
顾念行垂眸,不自觉地捏拳,这时的他没有身份去送她回去。他慢慢说道:“她喝了许多酒,好好照顾她。”
胥岁寒转身,飘来一笑:“自然,我的妻子,当由我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