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岁寒将她放到了床上,亲自打了盆热水,为她擦拭脸。
她抬眼,皱起精巧的小鼻子,不满地抗拒。而他的动作极快,擦完后便讲湿布扔回了热水中。
“睡吧。”他特地替她盖了两层被子,起身离去。
“等一下。”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冰冷,吸取他的温热,“你不一起睡吗?我好冷。”
胥岁寒缓缓转回头,坐了下来,用自己的手裹住她的手,想到了她身体极其畏寒。
“冷吗?”他很有分寸地问道。
柏清清点点头,拉了拉他的衣袖,哆嗦道:“你陪我进来,我还是好冷。”
桂花酿香醇,但酒劲极大,饮酒之人起初身子暖和灼热,到后面,就不同了。
他凝视着她的脸,问道:“你知道我是谁,还愿意让我陪你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明月。”她笑了笑,一把拉过他,抖了抖被子,和他缠在一起。
“好冷。”她不知满足地喃喃,手脚都与他交缠,恨不得将他身上的温暖都偷窃了。
胥岁寒按住她乱动的手,沙哑着声音制止道:“我抱着你就能暖和了。”
她听后,点头答应,这样也是抱,那样也是抱,只要能暖和,她都无所谓。
他揽她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头,按照平时的睡姿,无比地契合。
原以为就这样安稳地睡一晚上,柏清清醉着,却也醒着,睡不着,她便偷偷伸手,划过他的薄唇,在红嫩的唇上流连。
她翘起嘴唇笑了,怎么会有男人有这么好看的嘴唇呢。
“清清。”他喘了一下,道,“别动了。”
她又点头,没老实一会儿,手上仍旧不安分,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她突然去亲了亲,一路往下,留在他精致的锁骨上。
“嘶。”
她咬了锁骨,顺带着还舔了舔,又湿又麻的触感。
胥岁寒眼眸幽深,望着她,不到片刻,他凑近吻了上去。
是她先勾引的,往下便由他勾引到底。
他厮磨过她的唇,熟稔地撬开她的贝齿,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他贪婪地去拾取她口中的酒香,明明是沈家为了成亲初酿的桂花酿,却好似陈年烈酒,小小一口便能回味无穷。
柏清清闭上眼睛,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身体还是冷着,便大着胆子伸手探进他腰间的白衣里,摸到的是光滑细腻的肌肤,带着灼灼的热。
胥岁寒任由她去窃取自己身上的温暖,空出一只手缓缓地拉下了床帐。
雨声骤然响起,砸在院子里的卷柏上,北风凛冽,伴着雨,袭来一阵又一阵冰冷冷的气。卷柏在寒风冷雨中饱受摧折,翠绿的柏叶立于深冬的夜里,任由狂风嘶吼,任由大雨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