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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神色淡然,就这么望着她。
温叶:“”
到底是哪个叛徒。
徐玉宣吃着纪嬷嬷剔下来的鸡腿肉,两边望望,似思考了一瞬,然后突然道:“都好吃!”
温叶闻声,目光落向他。
心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叛徒。
温叶赶紧道:“烤鸡是郎君买的,我事先并不知晓。”
这是事实,她并未甩锅。
陆氏抿唇笑了,道:“好了,我又没想怎么样你,看把你吓的。”
她并不是不让温叶吃这些,只是不希望她过量而已。
不过烤鸡居然是二弟买的,这倒是让她小惊了一回。
温叶立即表明道:“我主要就吃了两只腿。”
陆氏也只是猜测,听她这么说,就问:“剩下都被宣儿吃了?”
她微皱起眉,视线落向徐玉宣的小肚子,心道,好像是比之前大了不少。
温叶否道:“那倒不是,郎君也吃了,宣儿就啃了两只鸡翅膀。”
陆氏这才放心地收回目光。
不过经温叶这么一说,陆氏发现徐玉宣似乎又圆润了不少。
她想了想抬头对纪嬷嬷道:“注意些,别给他吃太多,容易积食。”
纪嬷嬷谨记道:“是。”
然后徐玉宣就发现自个儿碗中的肉少了一半。
他小嘴扁了扁,不过倒没哭嚷。
简单用过午膳后,下人们已经将住的地方收拾完毕。
温叶美美睡了个午觉,自从来到这里,若不是窗外叶子还是绿的,她都要以为到秋天了。
起床后,温叶让桃枝给自己找了一身骑装,来之前陆氏就说了庄子附近有一处草地,适合骑马。
刚好庄子上也养了几匹骏马,陆氏便差人过来问她会不会骑马,若会,就多两套骑马装。
温叶是会骑马的,不过这辈子只是少时骑过两回小马驹,上辈子为了迎合客户的喜好,她可是学了好几个月的花样骑马。
陆氏也学过,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要领早已生疏,再者她对骑马兴趣并不大。
这儿的空气是不错,山泉水煮水泡茶,别有一番野趣。
草地边上有处小亭子,视眼开阔,风景宜人。
陆氏让人带上点心和茶水,去到亭中坐下,徐景林六岁多了,在陆氏的允准下,随行的一名护卫从吴管事那要来一匹小马驹,慢慢教他骑。
徐玉宣陪在陆氏身边,手里攥着一块豌豆黄,眼巴巴地看着。
小孩子总是容易对新事物产生兴趣。
陆氏瞧见,笑道:“宣儿还小,等你长大了,伯娘也让人教你骑马。”
徐玉宣已经被教过了,他现在太小,不适合学骑马。
只是懂归懂,眼馋归眼馋。
徐玉宣蔫蔫点头。
陆氏抚了抚他的脑袋道:“看你母亲骑也不错。”
温叶已经纵了一圈,她墨发高高束起,迎风扬动,一身红衣束袖骑马装,和戏文里说的侠女就差一把长剑。
徐玉宣望着远出潇洒不已的母亲,默默点头。
温叶骑累了就沿着溪边走,顺便让马儿喝喝水,偶尔还能看到兔子野鸡从眼前窜过,可惜她不会抓。
倒是采了不少野果子回来。
一兜桑葚几串野葡萄,其他杂七杂八的野果也有一些。
温叶回到亭子附近,从马上下来,抱着这些野果走进亭子,将它们放在石桌上道:“都是我采的,回去我给嫂嫂做水果茶喝。”
陆氏递了一张丝帕过去道:“擦擦,满头的汗。”
温叶却扬着笑道:“嫂嫂,这不是汗,是我刚刚在溪边洗脸时,沾的水。”
那桑葚不好摘,老桑葚树长得很高,她只能用树枝去打,期间总有那么几颗不听话往她脸上砸,弄得她满脸汁液。
徐玉宣望着桌上红红紫紫黄黄绿绿的果子,抬眸道:“母亲,”
还没等他问出口,温叶就捡了一颗桑葚喂他,说:“吃吧。”
这颗桑葚果子可能偏酸,徐玉宣边嚼边吸溜,表情扭巴,却还舍不得吐掉。
最后还是纪嬷嬷帮忙用帕子给扣出来。
温叶见此,伸手拽了一颗青葡萄再度喂过去。
陆氏看在眼里,但没提醒。
徐玉宣以为这一颗总能甜了,便没想太多,张嘴就咬,结果差点酸掉他的小牙。
吐掉酸葡萄后,徐玉宣泪眼汪汪地望向温叶,大声控诉:“母亲!”
温叶不为所动,反而问他:“还吃吗?”
徐玉宣摇摇头。
不好吃。
温叶这才转向桌上的糕点,选了他最爱的枣糕安慰道:“吃这个吧。”
徐玉宣捧着甜甜的枣糕,狠咬一口,试图压下嘴里的余涩。
等温叶‘捉弄’完徐玉宣,陆氏才开口:“你总这般逗他,小
', ' ')('心他哪天真生你气。”
明明出发点是为宣儿好,却总是不走寻常路。
温叶挨着陆氏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厚脸皮说:“那到时候嫂嫂可要站在我这边啊。”
陆氏:“”
自从来到溪泉山后,温叶几乎就没消停过,陆氏还是第一次见她精力这般足,骑马、爬山,去林子里摘野果,连下河摸鱼都被她偷摸做了。
等陆氏知道后,那篓子鱼已经被摆上了桌,她还能说什么。
鱼是喝流入溪里的山泉水长大的,肉质更为鲜美,陆氏尝过第一口后,就再也没提温叶下河的事,只命人小心看护。
俩人走后的第五天,国公府和往常一样,下人们按部就班、各司其责。
徐月嘉照常上职,徐国公偶尔去趟京郊军营。
这天傍晚,徐月嘉正在前院书房处理公务,徐国公过来一趟。
他来问:“你大嫂她们离开有十日了吧?”
徐月嘉面色平淡回道:“加上今日,是第五天。”
徐国公心生怀疑:“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呢。”
徐月嘉合上手中的书,抬眸:“兄长记错了。”
徐国公叹了口气,余光瞄见他手里书的封页,顿道:“你如今怎还看起了三字经,这是宣儿的书吧。”
徐月嘉将书放回身后的书架上,道:“闲来翻翻罢了。”
徐国公没在意,继续道:“也不知你大嫂要玩到几时才回府。”
徐月嘉:“还有十日。”
徐国公继续叹气:“还有十日啊。”
徐月嘉:“兄长若担心,便去看看。”
徐国公虽心动,但嘴上还是那套说辞:“我公务繁忙。”
徐月嘉神色漠然:“嗯。”
徐国公欲盖弥彰:“我真忙。”
被咬
徐国公又强调了一遍, 结果等了半晌,没人接话。
他扭头看了一眼伏案执笔的人,半晌后, 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近来确实忙, 等忙完了,再说。”
“兄长随意。”
见他始终无甚波澜,徐国公想问:“若我忙完有空,你可有什么想法?”
徐月嘉这时放下墨笔, 抬眸,认真道:“兄长, 我是真忙。”
徐国公:“”
我也是真忙好吗?
徐国公假意咳了两下, “你既还有公务,为兄就不打扰你了。”
他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哪天过去, 不会被直接赶回来。
温叶完全爱上了这里, 她有时候就在想,国公府怎么不建在溪泉山呢。
第一次体会爱的滋味, 却偏偏不能与对方相守,真是太遗憾了。
来到溪泉山的第七日, 温叶问吴管事要了张躺椅, 她们住的地方外围院子颇大, 刚好有条小溪顺流而下,挨着住处穿过院子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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