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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月嘉这个时辰回来,温叶让桃枝加了一副碗筷。
徐月嘉今日被临时叫进了宫里,直到申时才得以出宫。
他望着眼前这桌丰盛的饭菜,顿了顿道:“我记得,今日是你生辰。”
温叶挑眉:“郎君没忘呢?”
徐月嘉看向她:“你想要什么?”
温叶放下筷子,道:“郎君看着给,我不挑。”
对于徐月嘉,她可不会像面对陆氏时那样客气。
徐月嘉:“先用膳。”
温叶内心嘀咕,奇奇怪怪。
用过晚膳,婢女们奉上茶水,徐月嘉忽然出声,让她们先下去。
待人都离开后,温叶问他:“郎君为何支开她们?”
徐月嘉没说话,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只药瓶,道:“这是我暗中寻来的避子药。”
温叶神色冷了冷道:“郎君想让我吃?”
徐月嘉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此药为男子服用,三月服一次,不会伤及根本。”
温叶整个人都震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郎君的意思是,你吃?”
是徐月嘉疯了,还是她此刻在做梦。
短短两日,她这都做两回白日梦了。
徐月嘉从中倒出一颗,道:“我问过了,若想万全,唯此办法。”
徐月嘉不懂医理,不过从几位大夫口中,他也大致清楚了些,古往今来,在避孕这件事上,若是从男子身上着手,会简单许多,伤害亦能减轻十之八九。
温叶盯着他手心那颗小小的褐色药丸,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月嘉将药丸放回去,起身道:“我回府前已服过一颗。”
温叶:“”
徐月嘉突然来这么一招,让她有了片刻无措。
一刻钟后,徐月嘉从侧间出来。
洗漱过的徐月嘉连发梢都带着湿意,热气熏红了他白皙的脖颈,温叶忽然感到有些口渴。
连寝衣都与平常不一样,上面似乎绣着云纹。
这是‘生辰限定’款?
徐月嘉嗓音淡淡:“可还满意?”
温叶内心刚生出感动情绪,被他这句话搅得七零八落。
徐月嘉,你何时学会了闷骚。
事已至此,他都主动吃药了,自己还矜持什么。
温叶走近前,眸光亮起:“郎君,我们就寝吧。”
徐月嘉却稍退半步道:“去洗漱。”
一瓢冷水泼过来,瞬间浇灭温叶刚火热起来的小心脏。
‘不熟’的夫妻
话落后,徐月嘉转身径直走向床榻。
温叶浅叹了口气,而后叫桃枝命人另抬了一桶洗澡水去侧间。
两刻钟后,温叶同样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
听到动静,徐月嘉合上书,眸微微一掀。
温叶挑眉,抬步走过去。
床帐放下,又是一室春光。
翌日,温叶醒来后,微微偏过头。
徐月嘉正在抬手去拿挂在木衣架上的官服。
瞥见他一身普通绸缎的寝衣,温叶才想起来昨儿他那身绣着云纹的寝衣好像被自己撕了一个口子。
徐月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绯色的官袍穿上身后,侧过身,扭头看向温叶,眸光平静道:“醒了?”
温叶微微打了哈欠点头,嘴角始终弯着,一看便知心情不错。
虽说昨晚还是老样子,但当下的心境氛围不同,还是会有不一样的体会。
能将老样子做到极致,也算他徐月嘉有本事。
温叶嗓音轻软道:“郎君起得真早。”
徐月嘉神态庄重:“须上职。”
昨夜的徐月嘉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温叶‘哦’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郎君晚膳回来早些,我让小厨房多做几道郎君爱吃的菜。”
徐月嘉整理好官袍,微顿,道:“我晚膳时不一定回得来。”
温叶笑眯眯的,好脾气道:“没关系,多晚我都等郎君。”
多体贴的妻子。
徐月嘉默默盯了她半晌。
在男人明显误会了什么的眼神下,温叶内心发笑。
嘴上跟着故意道:“郎君,我今晚还想过一次生辰,行么?”
果然,一切不正常的行径下,都藏着一颗起坏事的心。
徐月嘉开始认真思考,告诉她自己服了避子药,到底是对是错。
见他不吭声,温叶又喊:“郎君?”
徐月嘉戴好官帽,一个眼神未再给她,抬步往外走时,低声道了句:“你节制些。”
似无奈,又好像掺了点其他什么。
温叶:“”不经逗。
话本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等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温叶朝外喊了一声:“桃枝~”
片刻后,桃枝推门而入,道:“夫人,
', ' ')('有什么吩咐?”
温叶从被褥里伸出一只脚,踢开外侧的那条寝被,道:“将被子拿走,我要睡个回笼觉。”
碍事。
‘不熟’的夫妻就是这样,夜里都睡不到一个被窝。
说好了开春去书院,这都晚了半个多月了。
当然,并不是陆氏舍不得儿子,之所以晚了半个月,是因为她让徐景容去庄子上住了几日,还跟着庄户们一起下了地,每天换下的衣裳也都是他自己学着洗。
虽说他这个年纪去书院,这些还轮不到他做,但早些熟悉也好。
不过陆氏也不是不疼儿子的,徐景容去书院首要还是读书,这次陆氏让冼嬷嬷的小儿子陪同,就在书院附近租个小一进,再派个厨艺好的婆子过去。
除了规定的授衣假和农忙假外,书院每十日还会放半日假。
徐景容都可以去小一进,吃点好的,补一补身子,若是有来不及洗的衣裳也能拿过去。
不止陆氏一个人这样做,其他世家府邸,将儿子送去松山书院的,哪能真让孩子一直吃苦,书院附近几乎都是盛京世家们租的小院,派一两个仆从守着,平时做些好吃的送去书院给自家公子。
徐月嘉去上职,给徐玉宣请的启蒙先生后日才能到,中间这两日便算是给他放的假,毕竟后日起,他每日就要比之前多学一个时辰了。
不过徐玉宣也没来西院找温叶玩耍,毫不知情的徐玉宣这两日都在东院黏徐景容给他讲故事听。
得知徐景容明日就要出发,温叶这两天就让小厨房做了些耐放的吃食,亲自拿来东院。
没办法,陆氏对她的好,她实在回报不过来,徐景容是她儿子,就一起分担吧。
东院里,徐景容正在给徐玉宣讲述他在庄子遇到的鹅有多凶。
声情并茂的同时还拿着一把木剑比划,“那大鹅长着一张凶悍的面孔,见到我后,展翅就要朝我杀来,可惜被我提前发现了,我一个剑挡,大鹅就被我吓得跳水里了”
徐玉宣被他哄得一愣一愣,听得都来不及做表情。
徐景林这两日都听腻了,专心吃酥,就没怎么听,他视线到处游走,正好瞥见门外的温叶几人。
他连忙蹬腿起身,打断自家大哥道:“大哥,二婶婶来了!”
徐景容正耍到关键处,单腿站立,徐景林突然嚎这么一嗓子,他差点连人带剑摔倒在地。
等温叶进来的时候,他将将踉跄止步。
温叶装没看见,九岁的孩子,还是要给人留点面子。
徐景容艰难稳重身形,然后领着弟弟们和温叶问安。
徐玉宣见到她,乖巧喊道:“母亲~”
温叶‘嗯’一声,以示回应,而后让桃枝和云枝将东西方向,道:“这是我让红杏做的几样耐放的吃食,你收着,明日一起带去书院。”
徐景容一听,双眸瞬间亮了。
温叶打开了一包,徐景林最积极,挤开自家大哥,一拿就拿两块,自己一块,给徐玉宣一块。
“这个是咸甜口的,你们都能吃,我还做了两包微辣的吃食。”温叶拿了一块递给徐景容,又提醒道,“不过这些都得在半个月内吃完,时间再长,容易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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