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昭喝粥的动作一滞,愣是呛了一下,“咳咳咳……甚好!甚好!”小花花?是不是太亲密么?他们之间真的很熟么?
司马慎炎挑眉,又淡淡启齿,“可做梦了?”
苏昭昭再也绷不住了,见鬼一样的看着司马慎炎,一抹红晕从耳根子一直漫延到了脖颈上。
他怎么知道自己做了.春.梦?!
怎可能呢!一定是巧合。
苏昭昭一口否决,“我不曾做梦,一夜好觉,不知赵兄可做梦了?”
司马慎炎已吃好饭,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唇,对上苏昭昭的水朦朦的眼,道:“在下的确做梦了,还是一个美梦。”
苏昭昭顿时通体生寒。
但她又立刻宽慰自己。
巧合!必然是巧合!
沐萧萧有些茫然,听不懂皇上与贵妃之间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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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滑盖马车缓缓停放在了客栈门口。
从马车上走下一位满头银发的男子,饶是白了头,也丝毫不影响此人的容貌与风度,尤其是眉心那一点朱砂,给他平添了几丝仙气。
傅常欢的存在太过惹眼,一下就引起了旁人注意。
自然的,厅堂内正用饭的苏昭昭几人也看见了。
傅常欢径直走了过去,看见苏昭昭时,似乎有些吃惊,“你……”
苏昭昭立刻起身,担心自己身份暴露,先道:“在下花不菲,不知兄台作何称呼?”
苏昭昭对他挤眉弄眼。
傅常欢似乎恍然大悟,这才顺着她的意思,演戏道:“我乃西南王,本王觉得花公子很像一位故人,看来是认错了。”
沐萧萧内心腹诽:娘娘别装了,皇上就在你跟前呢,西南王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你是谁?
司马慎炎神色如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傅常欢拧眉,又问,“这二位又是?”
沐萧萧道:“姑苏赵氏,家中是经营玉石生意的,此番,我与兄长前去西南购置玉石,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了西南王,幸会幸会!”
沐萧萧起身作揖。
司马慎炎也站起来,抱拳打了招呼。
傅常欢笑了笑,“的确是幸会,只可惜本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与几位同行,本王歇个脚,这便要继续启程。”
傅常欢也作揖,他是一位藩王,犯不着对两名商贩如此恭敬。
沐萧萧感觉不妙。被认出来了!
傅常欢一离开,苏昭昭吐了口浊气,沐萧萧亦然,只有司马慎炎的神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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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西南王是不是看出来了?”沐萧萧担忧道。
司马慎炎立在廊下,看着苏昭昭目送傅常欢离去,他捏着折扇的手紧了紧。
这个小混蛋!
一看见好看的男子就走不动路了!
司马慎炎始终想不明白,苏家那样的将门世家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混账小姑娘!
司马慎炎轻笑,“嗯,他的确认出来了。”
沐萧萧一惊,“那眼下如何是好?”
司马慎炎,“无妨,朕就是要让他知道,要想钓大鱼,就只能放长线。”
沐萧萧总觉得,这一次皇上玩大了,但见皇上似乎胸有成竹,他也不便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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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上,西南王撩开车帘,眉头紧锁。
傅明问道:“兄长,为何咱们这么快就离开?方才那家客栈有问题?”
傅常欢摇头,透过微开的车帘,他眯着眼遥遥望向苏昭昭,片刻轻叹,“西南马上就要不太平了,回去之后,为兄有事交代你去办。”
傅明完全不明所以,他都没来得及在客栈歇脚,这又继续赶路,兄长似乎很害怕那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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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在暗处的黑衣人们纷纷聚齐。
领头人内心憋闷,这要是再失手,他就没脸回去见主子了。
当杀手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困难。区区一个苏贵妃,为何这样难掳?!
“头儿,这次还要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么?”
领头人气不打一处来,身边人一个比一个愚蠢,也难怪他总是屡次完成不了任务,“不然呢?!你想现在就硬闯?!那对赵氏兄弟的身份可查清楚了?!”
男子如实回禀,“头儿,并未……不过,姑苏的确有一个富庶的赵家,家族是经营玉石生意的。”
领头人神色凝重,不过就是商贩而已,武功怎会那般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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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昭的月事来了,整个人蔫蔫的,她不想继续赶路,就对沐萧萧言明实情,“赵兄,我身子不适,可否明日再启程?”
沐萧萧笑得十分恭敬,“花兄,你说几时启程,就几时启程。”
苏昭昭怪不好意思的,“那会不会耽搁了两位赵兄的生意?听说西南的玉石很抢手,这万一因我而耽搁了,那可如何是好?”
沐萧萧立刻道:“花兄不必客气,我兄长他家财万贯,耽搁一时,无关紧要。”
苏昭昭被这热情的劲头给弄蒙了。
可能赵家兄弟真的是钱多人傻吧。
“那就多谢了。”
到了晚膳时候,小二送了乌鸡汤去苏昭昭房中,“这位小公子,这鸡汤是隔壁的赵客官让小的送上来的。”
苏昭昭都快感动哭了。
人情自有真情在啊!
她上次在宫里被下了药,有些宫寒,月事一来,整个人就成了霜打的栀子花,娇弱不堪,一碗鸡汤下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