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敬亭山这话,候苍浪身侧的拳头捏的死紧,看向候观陶的眼中带上了失望,他之前还以为这孩子还有救,不管怎么惹事儿,心中都自有一杆秤,不会做得太离谱,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见候观陶那沉默的模样,候苍浪还有什么不懂?说不定事实比敬亭山说的还要更加离谱些。
“还有,弟子听闻,在虫灾来到之前,小师弟曾跟一位道友上了擂台,是他先开口挑衅,说了些难听的话,失败之后却心有不甘,跟人定下来日再战,具体情形我不了解,宗主若是想知道前因后果,不妨将药宗弟子姚能叫来询问一番,他当时在场。”
候苍浪:“………”
候苍浪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这唯一的儿子啊,平时是在宗门里被娇惯的太过于,离了宗门还也以为自己在宗门内一样,谁都能惯着他。
“观陶,跟我走,去给师道友道歉,然后再去给你的师兄们道歉!”
候苍浪黑着脸看着候观陶,语气不容置疑,说完后就率先拂袖而去。
“我不去,大师兄打我他都不给我道歉,我凭什么去给其他人道歉!”
看着候苍浪那挺直坚硬,仿佛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弯腰的背影,候观陶通红的眼眶再也留不住决堤的眼泪,语气中带着哭腔,也带着不肯服输的倔强。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你师兄打你有错吗?你该庆幸当时我不在场,不然我下手会比你师兄下手更狠,走,跟我去给其他人道歉。”
候苍浪回过头,见候观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忍不住面色一沉,努力压抑着胸腔里磅礴的怒意,呵斥道:
“今日你若是不开口给人道歉,那以后你就永远也不要开口说话了,你已经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祸从口出的道理你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走!”
在候观陶的印象中,他的父亲虽然常年板着脸看起来很严肃,但在面对他时,他父亲的脸色总会温柔很多,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他的父亲对他彻底沉下了脸,眼中满是失望。
他不懂,他只是说错了几句话而已,他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明明以前他这样的话也没有少说,师兄们都不会因为怪他,怎么就严重到要让他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了呢?
“我不去,你不是我父亲!我讨厌你!”
想着以前父亲对他那温和纵容的模样,再看看如今那克制不住暴怒面容的父亲,候观陶不愿相信他的父亲会这么对他,气急败坏的将手边的茶杯朝着候苍浪的方向扔去,转身就想离开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