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倒映的夕阳仿佛将整个江面点着一样火红一片,渔人们划着小船悠闲地往家中赶,江边已经燃起了袅袅炊烟。往来的客船们也挺在了港口边,没有人会在夜间赶路。即使江面看起来平静,但谁都知道夜晚行路不安全。
带着些微凉意的江风吹拂姚黄的长发,让她感觉惬意不止,耳朵内传来江边酒家门口挂着的铃铛在风中发出的清脆响声以及酒客们谈笑的声音。姚黄心中一动,对秋蝉道:“把我的琴取过来!”
“是!”秋蝉应了一声,急忙回到屋子里面取琴。
这里是魔门在汉口的一个驻点,内里物品齐备,想要什么都能够找到,即使没有的东西,只要给驻守的弟子说一声,不到一个时辰,想要的物品必定双手奉上。姚黄离开慈航静斋后没有回魔门总坛,也没有回成都,之所以选汉口落脚,因为汉口是长江边的重要口岸,交通方便,方便帮慈航静斋报仇出气的人找到她。姚黄和祝玉妍走出慈航静斋时可看到梵清惠放了不只十只信鸽出去。
“小姐!”秋蝉带着几个小丫鬟,不但摆好了古琴,更是点燃了香炉,端来净水。
姚黄赞许地看了秋蝉一眼,在水盆中洗了手,接过秋蝉递上的绸缎擦干,坐到古琴旁。悠扬的琴声从姚黄的双手中流淌出来,笑傲烟云、醉乡酣美,“瓮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的韵味在琴声中表露无遗。
夕阳半隐于群山之中,姚黄望着青山绿水,掀唇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
“好,好一句‘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不愧是魔门数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尊主,昔日的邪帝向雨田也不及小友。”说话间,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出现在姚黄前方。鹅冠博带,锦袍裹身,胸前随风飘摆的五缕长须,一派仙风道骨。
“中原第一人宁道奇?!”姚黄停下拨弦的手,挑眉道。
“中原第一人算不上,小道正是宁道奇。”宁道奇打了一个稽首,“刚刚听尊主的琴声自在悠扬,不知可否告之名字?”
“《醉渔唱晚》。”姚黄问,“你是来替梵清惠报仇的?”
“报仇谈不上,只是想帮慈航静斋讨个公道!”宁道奇一副公正的模样。
“公道?”姚黄嗤笑,“那些丈夫的心被慈航静斋勾走的女子们,又有谁为她们讨公道?”
“至少她们的丈夫都还在身边!而且众豪杰爱慕清惠等,上他们心甘情愿,又能怪清惠等人?”
“嗤,说得梵清惠好无辜!可惜在我看来,她们就如同青楼上的花魁一样,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因为厌恶,姚黄毫不留口德。
“尊主怎可用如此恶毒的话污蔑慈航静斋!”宁道奇大怒,“若你不收回你的话,小道便要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这是要动手的前兆。
姚黄不屑地看着宁道奇:“我很好奇,你一个道门修士为何要做佛门的走狗?不,不是佛门,用佛门形容慈航静斋,是玷污了佛门。应该问你为什么会被一群不安分的尼姑指使着,莫非你与她们其中一个有私情?”
“胡说八道!”宁道奇暴怒,也不管所谓的大宗师风范了,如雷霆一般击向姚黄。
姚黄嘴角扬起一抹笑,双手挥动,胜负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