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让二位取笑了,本派此举在罗某看来,多半是对传送阵还不太放心的,毕竟这种能瞬间传送修仙者的阵法,肯定是利弊都有,在能用之伤害敌方的同时,也会给自己埋下一个致命隐患,万一传送阵被布置在门派中的核心所在,说不准哪天传送阵的另一头被敌方占据后,对方岂不是轻易间就能直达本门的腹地了,如此小心谨慎的安排,固然失了一个大派的度量和风范,但如今非常时期,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就算是罗某也会如此选择的。”
其实在罗羽看来,翠霞派的那些极少露面的高层修士,都是些老不死的人精了,他们岂会让自己身处一丝一毫的危险中。
何况这传送阵的炼制和布置之法还是从魔道修士手里抢来的,是否真的完全可信,相信那些老古董还是持有几分怀疑的。
而且即便是可信,但像这种短距离传送阵碰到一些专门研究空间之道的阵法师以后,若是在暗中动些手脚的话,还是能玩出许多花样来,并给他们制造不少麻烦的。
说白了,就是如今的六派联盟中没有真正懂得传送阵的修仙者,否则不会如此小心谨慎的行事。
罗羽心中如此想着,却有几分惋惜之意猛然生出。
不用想他也知道如今出现在修仙界的短距离传送阵多半就是当年自己和梅老研究出来的那一套了,出自《玄梅阵典》的一部分残卷。
当初梅老被人抓走以后,生死不明,多半就是那些魔道修士做的,如今时隔多年,传送阵的布置之法已不再是什么秘密,看来梅老还活着的希望并不大了,但如此一来,恐怕现在修仙界中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了解短距离传送阵,毕竟罗羽可是连中距离传送阵的布置之法都彻底领悟了。
不过这种妖孽般的天资罗羽自然不会泄露出去,否则不知会招来多少大势力的关注。
而且罗羽当初研究传送阵的目的,只是为了由此而参悟阵法一道里面最为玄妙的‘空间阵道’,他自己心里从没动过亲手炼制传送阵的念头,起码以罗羽目前的修为来看,根本就不需要‘传送阵’去帮助他什么。
疤面和尚和李姓修士闻言,自然也一下就领会了罗羽话中的意思,但心里还是觉得此举太过大惊小怪了。
现今的贺州魔道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都已经被攻占了三分之二的灵脉资源,根本无力再翻身了,想来被蒙、岚两州的修士彻底吞并是迟早的事情。
而蒙州的战况却蒸蒸日上,对于转送阵的不信任,在这二人看来,明显是过多的担心
就这样。三人乘坐在飞舟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半柱香功夫后,青色飞舟直接穿过热闹喧哗的西坊市,按照疤面和尚的指引,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漫山遍布黑色怪石的山腰上。
罗羽所化的青色飞舟在高空盘旋了片刻后,便直接降落在山腰上一处不到二十丈的平台上,飞快收好法器后,灵光一散的顿时显出三人的身形来。
眼下平台的不远处似乎是一个黑漆漆的悬崖,底下隐隐被浓雾所笼罩,看不真切。
罗羽抬头往四处一扫后,脸上一丝惊讶之色一闪即逝。
这黑色怪峰不禁陡峭险峻的出奇,而且山上杂草稀疏、只是在崖缝间零零星星的生长着几株说不出名字的野花,显得不太平常。
不过和罗羽一起的另两人却同时望向了一个方向,只见在平台正前方,约十余丈远的地方有一个明显天然形成的山洞,只是此山洞的洞口狭窄异常,仅能容一人通过的样子。
“就是这里了,传送阵被布置在此洞的深处,一旦进入山洞里面后,任何人都不准再飞行了。”
疤面和尚一副轻车熟路的介绍起来,身形更是不作停留的率先往洞口处走去。
罗羽和李姓修士见此,也立刻收起了好奇之心,一前一后的紧紧跟着疤面和尚。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三人来得太是时候了,这附近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平日里会使用传送阵离开的修仙者还真不多。
走进山缝中的罗羽,习惯性地开始用神识探查周围的一切起来。
洞中通道一开始的确狭窄的很,但罗羽三人没走多久,便惊讶的发觉越往深处,映入眼帘的通道便越发开阔了起来,并且一路上还都有镶嵌在各处石壁上的月华石做照明,让此通道显得明亮透彻之极。
.......
这黑色怪山的洞腹深处是一个约十余丈长宽的石厅,面积倒是不大,但里面的布置却也庄重异常,一眼望去,四面石壁上都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禁制光芒,气息凛然之极,一看就是威力非同小可的那种。
眼下在石厅中,除了三名筑基期修士面色悠闲的围绕着一张白玉石桌坐在一块外,只见在三人身前不远处,还有一个散发微弱波动的白色光阵!
一股股玄妙空灵的气息正从那座光阵上散发而出,并且每隔一段时间,此白色光阵上都会出现一圈萦绕方阵的白色光浪,端的是神秘无比。
忽然,就在此刻!
原本气息平平淡淡的光阵上猛的有一股白霞喷洒而出,竟瞬间化为无数白色灵光如浓雾般将整个光阵彻底笼罩了起来,同时一股悦耳清鸣声紧随其后的从光阵里面震动传出,瞬间就响彻整个石厅!
“咦!传送阵居然有动静了,看来又是有什么人使用边界处的传送阵挪移回来了,啧啧!最近这几日传送回来的修士可真不少啊,似乎是贺州魔道的余孽们诡异的全都收缩在一块,不像以前那般好杀了,许多实力不济的修士得到价值不菲的宝物后,不少心满意足之人都开始打起退堂鼓来,恐怕只有那些加入了修士小队中的修仙者,才会一直不肯离开的留在那里。”
见到白色光阵上发生的变化,白玉桌附近的三人脸上都不曾露出丝毫动容之色,仿佛早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