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月四日那日,由太常寺主持排练,四月五日的祭祀现场,会有不少媒体赶到,整个祭祀过程会被全程拍下,这么做,既是为了弘扬华夏文明,让这一祖制得以延绵,也是为了拉近皇室与平民之间的关系。
司徒域是皇太子,自然也要随着国王一起住进太庙,进入太庙之后,非大事不得惊扰,皇室成员也需要清心寡欲,不得擅自离开太庙。
而今日,就是司徒域住进太庙的第一天,也是肖放得以喘息的一日!
他终于不用再陪着司徒域演戏了!
毕竟明面上大家都以为,皇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夜夜造访肖府,万一让人看见肖放在外面鬼混,那岂不是要遭人怀疑?
所以这段时间为了配合司徒域,肖放都当起了三好学生,每日早早回府,一改往日在外面鬼混到三更的恶劣形迹。
就连肖大学士,在明知道这俩人有猫腻的情况下,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来,他相信司徒域绝不会做没有分寸的事,二来他也乐的肖放早点回家,能让肖放有所收敛,何乐而不为呢?
如今司徒域进了太庙,肖放也成了脱缰的野马,当晚便跟着薛宪他们一起玩到凌晨两三点包厢里,其他人都已经喝的东倒西歪,肖放和薛宪俩人也喝了不少,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薛宪整张脸都红成了猴屁股。
他抱着酒瓶,拿着酒杯,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肖放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听见他笑的渗人,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笑什么笑?鬼上身啊?”
薛宪继续嘿嘿笑着,闭着眼口齿不清道:“肖……肖放,你……你他妈真蠢,难道你就不记得,我……我还欠你点什么吗?”
肖放问了一句:“你欠我什么?说来我听听。”
薛宪也不傻,就道:“我……我他妈才、才不告诉你呢,最好啊,你这辈子都……都想不起来!”
肖放一副无所谓的口吻道:“爱说不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尿性?不说是吧?不说一辈子都别说,憋不死你!”
薛宪这人天生爱八卦,估计跟他老头当法官有关,他也多少遗传了点劣根性,什么事都好奇,什么事都爱刨根问底的查,当年要不是他不知死活查司徒域买戒指的事,也不会被司徒域整。
司徒域一句话,他爸就把薛宪送进了军队呆了两年,要知道就薛宪这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军队那两年没能要了他的命,也让他退了一层皮。
肖放对薛宪,也是十分的了解,他虽然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但他知道,他不能追着薛宪问,这人欠揍,你越问他越来劲,越不告诉你,反过来你说你不想知道,他反而急了要不怎么说这人欠揍呢?
果然,听肖放这么说,薛宪一个鲤鱼打挺,迷迷糊糊睁开眼道:“肖、肖放,你别啊,你这样多、多没意思啊?你、你赶紧的,快,求我,求求我告诉你啊,求我啊。”
薛宪揽着肖放的肩膀晃他,肖放越不理他啊,伸手赶苍蝇似的推了推人道:“你……你走开,有病吧你,爱说不说,老子才不想知道。”
“不行!”薛宪一脸故作正经,“你越不想知道,我就偏偏要告诉你,你忘了吗?之前你跟我打赌,让我认个人,说我要是没认出来,就得把我新买的车送给你,我……我他妈还真没认出来,想了几天也没想到在哪儿见过那小子,啧!结果你居然忘了找我要车,哈哈哈,你个蠢蛋!”
肖放双眼一睁,看着薛宪朝他一伸手道:“蠢蛋,车钥匙拿来^”薛宪整个人都惊呆了,半晌没回过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肖放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别磨磨蹭蹭,我看见你今天开那车过来了,愿赌服输,那车已经是我的了,赶紧的,钥匙拿出来。”
肖放说完,就见薛宪一张大红脸瞬间转黑,骂了一句“卧槽”,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钥匙,用力拍在了肖放手上。
“肖放,你他妈不是人!”
肖放握着车型钥匙乐呵道:“我是神,谢谢夸奖。”
“……”薛宪这会儿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妈的,他又让肖放这家伙摆了一道!
肖放心情美滋滋,躺在那儿一手当枕头,一手握着车钥匙在那儿看。
薛宪也心宽,车没了,骂了几句就好了,转而又凑到肖放面前。
“肖放,现在车也给你了,你老实告诉我,那人到底谁啊?我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你给我提醒提醒,没准儿我就能想起来了。”
肖放看着车钥匙,理都没理他,嘴里回到:“就不告诉你,想知道自己猜去吧!”
薛宪一咬牙:“你他妈够狠!肖放,你这样早晚得遭报应,你信不信?”
肖放无所谓道:“哼,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给你送一面未卜先知的小锦旗!”
薛宪一字一字道:“我等—着!”
不想再看到肖放那张小人得志的脸,薛宪踉踉跄跄爬起身,找外套准备回家。
刚走出两步,似乎想起什么,一转头问肖放道:“对了,那天那人,后来没事吧?”肖放还躺在那儿呢,随口道:“什么人?”
“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果的,你那花钱买的相好,”薛宪道,“肖放,真不是我说你,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了,就算他是为了钱,可你也不该太过分了,人家还住着院呢,那大半夜的把人叫来,结果自己还跑了,太缺德了!”
“住院?”肖放从沙发上坐起身,看着薛宪道,“你说他住院?他自己告诉你的?这你也信?”
“什么信不信,”薛宪指着肖放道,“人家来的时候,身上医院的病服都还没换下来呢,靠在门口喘着粗气,跟要断气了似的,小脸白的跟纸一样,那能是骗人?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玩得太过火了,虽然是利益交易,好聚好散不是更好?行了,我走了,那车就停在车库里,有空我给你把过户手续办了,拜拜。”
薛宪走了,留下肖放和一屋子醉鬼,其他人早会周公去了,而肖放此刻却毫无睡意。
他忽然想起自己前几日给林果打电话时,当时就觉得林果声音有点不对,他自己也说了,自己有点不舒服,可他还是把人叫来了,还命他半个小时内必须赶到。
原来他当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的自己的电话吗?还有薛宪,什么叫“跟要断气似的,小脸白的跟纸一样”?人都那样了,他怎么都不知道给自己打电话?
“靠!”
肖放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连刚得到手的新车,此刻也变得有所索然无味了,车钥匙拿在手里,甚至让肖放觉得有些烫手。
掏出手机,想给林果打个电话,结果刚一拨出去,就让肖放自己给按了,因为他发现,即使电话打过去,他也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什么。
最终只能将手机握在手里,低头无言。
氺林果这次发烧,前前后后将近半个月才好,出院的时候,人明显瘦了一圈,连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也消瘦了下来,下巴尖了不少。
为这事,杨阳没少数落他,说他不爱惜自己,本来都快好了,结果就一晚上,好端端的又发起烧,说他住院还住上瘾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等林果从医院出去,他的生日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