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的花纹工艺是天赐的精雕细琢,几近完美的事物留下瑕疵才是最让人扼腕痛惜的。
但这瑕疵却是宦官最难以启齿的缺憾,永生永世的屈辱!
小薛子眼睛红红的,睫毛上的泪珠一闪一闪。
“我上药了,可能会痛,你忍着点……”欧阳卓远辨清了金创药,小心的洒了上去,又用纱布细细裹住,那样认真的神情,仿佛是对待一件极为珍贵的瑰宝。
欧阳卓远偏着头,看到小薛子身后干涸的红白浊液。
“云舒……你别怕。”欧阳卓远手指伸入,小薛子立刻反射的蜷缩,“这个不弄出来会生病的,你都发烧了!”
小薛子泪眼朦胧看着欧阳卓远,“我……我自己来。”
欧阳卓远按住小薛子,“我犯的错我来弥补。”
欧阳卓远沾湿了手指伸入内壁,将残留的液体清理出来。
“云舒,你今日受的苦来日我将要他们百倍偿还!”欧阳卓远脱鞋就着小薛子身边躺下,把被子摊开盖住,“是我没用,有我在的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欧阳卓远将手臂给小薛子靠着,把他环过来贴紧自己的胸膛。
“我还是恨你。”小薛子嘟嚷着。
“那就恨吧。”欧阳卓远十分享受小薛子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感觉,头埋进小薛子的发丝,安心的阖上眼。
☆、21丞相,朕坏
“丞相,金铭传来的信报。”
丞相府内,管家抱着一只白鸽,掏出白鸽腿上竹筒的小纸条,递到正在书房处理国事的钱中福面前。
宸安帝说走就走,朝中大小事全都交给丞相处理,丞相都已是古稀之年,身体每况日下,还要整天担心这担心那,耗尽精力,什么时候老爷能辞官隐居,颐养天年呢?
“咳咳……”钱中福放下毛笔,肺部急喘了几下,将肩上滑落的披风向上扯扯,这才打开纸卷看了起来。
纸上只有两个字——‘已解’。
钱中福会心一笑,喜从心生,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太好了,小丁,你退下吧。”
管家四十岁,在六十多的钱中福面前可不是‘小’字辈。
“老爷您注意身体。”管家担忧的退出书房,“不要太操劳了。”
钱中福扶着桌面颤抖起来,将纸条拽在手中。“没事,一点风寒而已。”
等到管家退下,钱中福哆嗦的走到一副山水画前,小心翼翼的揭去画纸。
画纸后面经别有洞天,贴着一副人像。
冷峻的目光,威严的神情,精致却又俊雅的五官……
竟和宸安帝有八分相似!
“皇上……臣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六皇子也始终坚持着,现在民间正渐渐接受他,会有那么一天……他们……咳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没有闲言碎语,只有真心祝福。”
原来这画像竟然是先皇!
钱中福私藏了先皇的画像!
“皇上,我们不能拥有的,他们都有了……可我觉得我仍是幸福的。”钱中福踮起脚尖,轻轻吻了画像上人的唇,苍老的面庞仿佛一下恢复了活力,眼中有着热恋中少年人才有的神采。
时光仿佛就回到那年……
“钱相,你在等我?正好御花园花开了,走,随朕一齐去看看。”
“皇上!晨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和晨歌一齐死于大火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冷宫!”
“什么?钱相,你失态了!”
“吾皇……万岁,皇上,臣想求一个真相。”
“呵~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