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借力封他心脉大穴,但仍旧被其内劲所伤,只能咬牙受着,迅速昨做完手底的事。
“哎呀好了好了!”
少女吁出一口气来,语气轻快,“这一关暂且算是过了。”
齐诏半合着眼,想了许久,才记起自己置身何处。
他出了一身冷汗,心口尖锐的痛却消失了,身上酸乏,提不起半点力气,很显然是被封了内力。
方才的情景一点点渗入脑海。
“七殿下……”
他动了动唇,开口嘶哑的不成样子,侧了侧头,试着以手撑在榻上,颤巍巍的道:“可有伤着?”
青年叹息,揽了他肩背,侧身扶他躺靠软枕上,自己坐于榻边。
“无碍,先生放心。”
顿了顿,慕容笙皱眉,疑惑的去看覆依,“我总觉得,先生的身子比起从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少女噘嘴,不满的嘟囔着接话,“阿笙不信我,我早就说过,他活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就被慕容笙厉声打断。
“覆依,不得无礼!”
第16章谋算
小丫头被厉声打断,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睛,怯怯的不敢再开口。
齐诏浅浅勾了勾唇角,眼瞳漆黑,“七殿下,别吓她,不过是个孩子。”
这丫头年纪尚小,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娇俏玲珑,眸底尽是天真。
他又怎么会去跟一个孩子计较。
慕容笙浅浅抽了口气,敛去面上凌厉,平静的开口:“先生教训的是,只不过此乃宫中,当谨言慎行才是,免得惹出祸端。”
男人低低咳嗽了几声,闻言笑起来,“说的也是,七殿下,这样的孩子,还是尽量少带入宫吧!”
慕容笙没有应,反而偏头看了一眼覆依。
这人在提醒他避祸,像这丫头的性子,如若时常入宫,是早晚得生出祸事的。
外头雨势依旧未停,慕容麟进来探望齐诏,小小的孩子,眼底尽是与年龄不符的情绪。
“先生可还安好?”
他规规矩矩的行礼,庄重严肃,像个一板一眼的小书生。
“劳小殿下惦记,”男人靠在软枕上,慢慢笑起来,“我没事。”
“那就好,”小娃娃松了口气,“方才下雨,母妃那边又犯了病,学生担心先生受到搅扰,方才过来瞧瞧,既是无事,学生就先退下了。”
齐诏微微颔首。
自始至终,慕容笙一直在观察那个小少年,觉得他确实被齐诏教的波澜不惊,进退有礼,但总归是觉得太刻板了些。
“先生歇一阵子再出宫吧!我也告退了。”
慕容笙眯了眯眼,抬脚就追着那少年去就。
覆依也起身,歪着脑袋,看了那只“大白虎”几眼,落后一步,悄悄对他说了一句。
“你不要灰心,我医术很好的,我可以帮你!”
她看了看已经没影踪的慕容笙,迅速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不由分说的塞给齐诏,“一天两回,记得吃呦——”
小丫头弯唇笑着,蹦蹦跳跳就跑远了。
那个大白虎在替自己说话耶!好像……也没有起初看起来的那般可怕。
齐诏半敛了眉,端详着手上的瓷瓶,心里头翻滚着莫名的情绪。
能看得出来,那少女与慕容笙关系很不一般,所以才敢偷着给药,也不怕被斥责。
那些想说的话,仍旧不曾出口,男人忍不住叹了口气,抵着心口慢慢软回去,浅浅的咳嗽。
十年了——
那孩子总算是按着他想要的模样在成长,文武双全,有勇有谋。
这次归京,也是齐诏思忖几番的结果。
乾帝虽然看起来硬朗,但身子已经被掏空了,不出意外,撑不过两年。
慕容笙需提前归京,来收拢自己的势力,立威扬名,被众臣信服。
生在皇室,很多事情是无法自主的,如果不去争,就会被踩在脚下,踏进泥泞里。
更何况,那孩子性子仁善,又聪慧明朗,最适合做一个盛世帝王。
男人闭了闭眼,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所有的路他都会为他铺好,只可惜结果……他怕是已经看不到了。
第17章先生带我来的。
入了春,雨水便格外多一些。
慕容笙离京前尚且年少,并未单独开宅立府,但在归来之前,乾帝就已下旨,封其为宁王,赐下府宅。
宁王府很大,里头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一应俱全,是乾帝亲自下旨,令人设计督造的。
一草一木都放置的无比妥帖,令人安心而舒适。
慕容笙晨起练过功后,就呆坐在园子里陪慕容麟看书,思绪乱飞。
这院子设计的委实灵巧,好像长在他喜好上一般,早知道乾帝身边能人异士不少,如此好手,有空该拜访一二才是。
“七皇叔,我做完功课了。”
到底是孩子心性,年纪又小,慕容麟被慕容笙几番诱拐,就哄了自家府里去,对外只说接来小住。
他如今穿戴整齐,着简素衣衫,眼巴巴的趴在慕容笙膝上,一脸期待:“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吗?”
慕容笙哈哈大笑,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腮帮子,端详几眼,不由得满意道:“不错!走吧!早膳去外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