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地记得昨晚的一切,所以偏过头看见枕边男人睡得恬静的脸也没半点惊慌。果然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啊,孟浪感叹着,颤巍巍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本想把身边的男人踹下床去,可是那力道撑不起那幺大的野心,挠痒痒般在姬羽衣腿上碰了碰,就见身边的人皱着眉头挠了挠脸,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你……你他妈的……
孟浪羞愤欲绝,敌我悬殊实在太大,他是没有办法才选择投降的!组织要相信他!
他掀开被子往内里看了一眼,浑身青青紫紫的,不乏吻痕牙印,伸了手下去,神色尴尬地往肛口探了两探,还好还好,没有脱肛也没有残留的精液,这才半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力有不逮!小爷这次算是载你手上了!王八蛋!咱们后会无期!
他咬牙忍住浑身酸痛,还要轻手轻脚地穿衣开溜,简直委屈大发了!可是那色情狂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要是一不小心给弄醒了,他也说不准不能好皮好肉的回去了。
还是写个小纸条吧!
孟浪扶着腰在客房床头柜上撕了张便签纸,刷刷写上“出了这个门咱俩谁也不认识谁,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乘着便签纸上的胶水还有点粘性,“哈哈”呼了两口气,轻轻地黏在姬羽衣的脑门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门。
但凡有点脸皮的,见了那张纸条以后也不会再多作纠缠了,就怕见着个没脸没皮的。
很不幸,他碰上的这个就是。
那天回家后,躺了一天,又上了几天班,日子风平浪静的,既没有前男友的痴缠,也没有姬羽衣的骚扰,两个冤家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孟浪很欣慰。
情感上欣慰了,事业上也就没那幺欣慰了。公司近几日业绩不太好,有一家对头公司最近疯了一样挤兑他们,把价钱压得极低,饶是实力再强,也扛不住对手不要命地挤兑,甚至连银行也不知道为什幺不愿意给他们贷款了。几番折腾下来,小公司岌岌可危,然而困顿的时候,幸得一家大型企业伸出了橄榄枝。
希望能够收购他们,并将他们公司整个作为集团的广告策划部,专门为集团服务。
老板,啊,不,现在应该是广告部总经理坐在会议室的旋转椅子上说道:“就是这样。”
想走的人大可以拿着一大笔遣散费离开,不过大家都一起奋战了那幺多日日夜夜了,具备了一定的革命友谊,是轻易不能割裂的。
孟浪也无所谓啦,在哪上班不是上,新开的工资也很可观,没必要和钱过不去是不是?
所以跟同事一起抱着文件资料站在集团大厦的电梯里,听到新老板姓姬的时候,孟浪有一瞬间的恍惚。什幺什幺?姓姬?眼前不知怎幺的就浮现出那张面若桃花的俊俏皮相来。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半长的头发绑在脑后,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薄嘴唇抿着,怎幺看怎幺禁欲。特别是那一双又长又直的腿,分外夺人眼球,行走间,小皮鞋踏在一楼大厅瓷砖地上,“啪嗒啪嗒”的,发出踢踏舞一般妙曼的节奏声。
孟浪愣了两楞,等到人都走到电梯门口来了,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个不是幻觉。
他他他?我我我?
脑内的小人都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