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霜也很开心,虽然没有傻傻地从蓝雨晴的话中发现为什么蓝雨晴要让他带,但看见蓝雨晴头一次在提起夏北疆的时候没有冷淡,他是打心底里开心的,于是拉着蓝雨晴的手脚步也变快了起来。
蓝雨晴如果能和夏北疆好好相处,天知道夏飞霜的心里会多么的开心,幸福。
蓝雨晴和夏北疆走了有一刻钟之后才接近了夏飞霜所说的地方,而她的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了一层汗水,此时的蓝雨晴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身体太弱了!
不由拉着夏飞霜在夏北疆所住的苑子门口休息,蓝雨晴找了一个背靠一丛竹子的小石墩坐下,而后让脸红红的夏飞霜在她的膝盖上坐下,然后捏着小孩红红的耳朵玩。
夏北疆门口来往的下人并没有很多,虽然这是早上,只有几个打扫与送茶水点心的来往,过往的小斯婢女看到蓝雨晴和夏飞霜,都不由地停下冲她们施礼。
蓝雨晴大概坐了三分钟左右,又有一对丫鬟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跟前,敬畏地弯下腰,其中一个长得貌美一点的丫鬟看了她一眼,眼神却有几分古怪。
蓝雨晴虽然没有理会,但也已经暗暗记下了她的样貌,因为职业习惯蓝雨晴平时的警惕心便很高,如今刚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虽然表面上轻松,但内心的警惕其实高得离谱。
这么说吧,如果现在有只鸡走到她的面前,用趾高气昂的鸡眼睨着她,蓝雨晴都会怀疑这只鸡是不是成精了。
毕竟连她都穿越了,一只鸡成精了又有什么奇怪呢?
但显然,蓝雨晴只是穿越到了一个与古代中国有些相似的朝代而已,她不用担心妖魔鬼怪横行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然而人心永远都是妖魔鬼怪最先开始诞生的地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蓝雨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正眯着眼睛休息的蓝雨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两个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于是向着来人望过去。
当蓝雨晴倚坐在青石上抱着夏飞霜的影子印入了夏南梁眼中的时候,他的脚步不由停住了。
女子粉衫薄面不施粉黛,一条黑鸦鸦的麻花弯弯地垂在她的肩头,如二月垂柳一样的身子柔柔地坐在略微凸起的青石上,膝上乖巧地坐着一个俊俏的大男孩,美好的画面让夏南梁的心轻轻地颤了一颤。
女子没得如此清丽脱俗,让夏南梁心里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夏南梁身后跟着的仆从也呆了一呆,而后两人的眉头同时蹙了起来。
夏南梁几步走到了蓝雨晴面前,眉头微皱地盯着她道:“大嫂?”
声音里有几分的不确定,夏南梁此时穿着一身锦白色的直筒长袍,长袍上秀着青翠的竹叶,衬得夏南梁越看越像根傲然挺立的青竹一样。
蓝雨晴镇定得犹如泰山一般纹丝不动,而夏飞霜却坐不住了,从蓝雨晴的膝上跳了下来,对着夏南梁施了一个晚辈礼,恭敬地道:“二叔。”
老平武候一共育有二子一女,夏北疆,夏南梁,夏舒雪,而现在站在蓝雨晴面前的便是侯府二爷夏南梁。
既然夏飞霜已经主动说出了夏南梁的身份,那么蓝雨晴也就不必在那里装高深了,痛快地从青石上轻巧地跳下来,裙摆在她转身之间盛开,犹如碧粉牡丹,又如四月桃红,美得让人心醉,蓝雨晴冲着夏南梁盈盈一笑:
“二叔。”
这是一个结,这也是一种毒,在蓝雨晴不知不觉的时候就种在了夏南梁的心间,此时的夏南梁不会知道,他现在心跳如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但冥冥之中却早已注定。
“你,”夏南梁顿了一下,而后温雅地笑着对她道:“嫂子近来可好,梁听说嫂子落水,却一直被事物缠身,无暇分身和看望嫂子,回头梁定会将心意奉上给嫂子赔罪,说来这事还是杜红的不是,要不是她硬拉着嫂子去赏荷,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梁在这里给她陪罪了,嫂夫人如果要怪罪就怪罪在梁的身上,只望嫂夫人原谅才好。”
夏南梁诚恳地道,而他文绉绉的一席话虽然听得蓝雨晴眼晕,但她还是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撑着矜持的姿态上下打量了夏南梁一眼,而后慢慢地将目光移了回来,再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了,而后自然的牵起夏飞霜的手向着夏北疆的院子走去。
夏南梁愣了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回不过神来。
在夏南梁的印象中,蓝雨晴对他们一家可是比对夏北疆热情多了,为何她今天竟然如此冷淡,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些淡淡的失落。
就连他也觉得奇怪,但他很快就将那丝奇怪扔到一边了,而后低声对跟在他身后的人道:“马上派人去查查蓝雨晴落水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是!”
身后的人立马应到,此刻夏南梁脸上温雅的神情也消失了,露出了冰然的冷漠之色。
蓝雨晴是他手中重要的一颗棋子,他绝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