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高声传着消息,一桶又一桶水拎进去,火势却不见减小。
这样的动静,终是惊醒了徐公公。皇帝处理政务至深夜,不久前才入睡。下面的太监来报,他只是下令让宫人们动静小些。
又派了个小太监去重新安顿那一对质子。
……
平笙公主与从大燕带来的贴身婢女远远的站在雪芳宫外,因出来的急,身上只披了一件褂子。
她遥遥望着那火光,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惶恐。
三皇子也是从梦中被宫人叫醒,此刻还没睡醒,大咧咧安慰妹妹:“别怕!这不是没事吗?”
公主叫了一声皇兄,那声音里掺着后怕与委屈。
一旁的宫人们见了,对这公主不免生出些许同情,围在一处窃窃私语。
徐公公手下的小太监很快来了,对他二人倒是恭敬。
那太监先是行礼,即便宫中走火也很是冷静:“二位殿下受惊了,今夜请移步栖鸾宫。”
平笙公主眸中含水,听闻栖鸾宫三字,不动声色与婢女对视一眼。
“那便劳烦公公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写了啥啊,一觉醒来收藏暴跌,猛虎落泪.jpg
本来不应该说那么多的,因为说得多剧透的就多,但是还是说一下吧_(:3」∠)_否则怕把你们吓跑。
后面会涉及到的虐点肯定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我只能说溪溪和封戎在未来时上的感情线不会有大波折,他们会开开心心he的。(淦还是剧透了,我锤墙!我再一次猛虎落泪嘤嘤嘤!)
有二更,六点(前)。
ps.张嘴,投喂定心丸!本文没有情感意义上的女配,男主只负责披荆斩棘爱女主。
第59章
栖鸾宫是离雪芳宫最近的宫殿。因新帝继位以来不曾充盈过后宫, 是以后宫里除了几位安分守己的太妃所住的宫殿外,几乎都空置着。
夜也深了, 这个时候去叨扰太妃休息毕竟不好,恰巧前些时日饮溪姑娘住过的栖鸾宫是安顿过的, 权且让他们住一晚, 等白日再做打算。
因离的近,栖鸾宫众人也听闻了雪芳宫走水的消息, 纷纷披了褂子隔着远远地看。见徐公公手下的太监领着一众人等走来, 又上前去问。
掌事太监知道栖鸾宫的萧嬷嬷是伺候过太清殿那位的, 端会行事, 即便二人并不相熟, 也显得十分熟稔亲热, 好声好气道:“萧嬷嬷,雪芳宫走了水, 因此二位殿下今夜暂居在栖鸾宫,还请嬷嬷费心照看。”
萧嬷嬷一敛神色,礼数做的很足:“这是老身该做的,公公不必多礼。”
大燕的这一对质子她当然有所耳闻, 入宫这么久, 也有些消息传出来。那三皇子活似个废柴, 成日里花天酒地,带了数十个姬妾夜夜生欢也便罢了,前几日还办了个什么酒会,邀请了几个大胤的纨绔子弟, 白日里便做起乐来。
那靡靡之音传到了栖鸾宫,萧嬷嬷几日没有好脸色。
一个质子这般大张旗鼓的舞弄,不知是真傻还是内里有乾坤。可此事就连皇帝那边都默认允了,即便他们再如何不成体统,萧嬷嬷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私下里数次告诫手下的宫女们,莫要被那一时贪欢迷了眼,惦记富贵便自甘堕落。那是个**窟还是丧命窝,可还说不准呢!
至于那公主便更加神秘了,说是身娇体贵,并不似一般的大燕女儿,这一番长途跋涉受了累,身子有些不好,因此在宫内静养,并不如何出来。偶尔见了,也同一般的大家闺秀并无什么区别。
于她,萧嬷嬷倒暂且没有什么看法。不过听说这一位是来和亲的,若看中的是皇帝……萧嬷嬷想到如今在太清殿里的那一位,不知觉叹了一口气。
那二人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一众大燕带来的宫侍,衣着与大胤宫装不相同,十分好辨认。
萧嬷嬷不动声色打量面前的人,那三皇子打着呵欠,浑然不在意所住之宫殿走水之事,眼底淤青,一副叫声色败坏了身子的模样。而那公主则瞧着有些后怕,很是沉静,默默不语。
她随之浅笑:“奴婢萧氏,见过二位陛下,请随奴婢来。”
三皇子大咧咧一摆手,兀自走在了前头,直直便要往主殿内走。萧嬷嬷没注意,还是点翠见到了,登时吓得瞌睡都醒了,忙上前福身拦住:“殿下留步,奴婢已为殿下安排好住处。”
那三皇子眯了眯眼,瞧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内:“莫非这宫里还住着人?”
点翠低头:“宫内并未住着人,只是,只是……”
他不耐了:“既然没有人,为何不许住?主殿分明空着,却要我们住偏殿,这是什么道理?莫非你这宫女竟敢瞧不起我们不成?”
点翠没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连连摇头:“奴婢不敢!”
听到动静,萧嬷嬷和掌事太监过来了,一见他站在主殿前,便猜到了几分。萧嬷嬷示意点翠先退下:“殿下息怒,并非是宫女不懂事,而是此间宫殿原就是有主的,那主殿仍留着贵人的东西,贸然让殿下入住,倒是唐突了殿下。”
这解释听着合情合理,三皇子本就是个草包,此刻只想钻入温柔乡里睡大觉,不耐烦听她们说些大道理。
“罢了罢了,本皇子困了,你们快些!”
萧嬷嬷当即挥手,身后的宫人便快步上前,领路去了。
那平笙公主紧随其后,上前对着萧嬷嬷歉意一笑:“嬷嬷见谅,我皇兄只是急躁了些,断没有坏心。”
萧嬷嬷欠身:“殿下说笑了,原就是奴婢分内之事。”
公主也跟着看了眼主殿,似是有一些好奇:“不知这宫殿的主人是何人?莫非是位公主?”
这一回萧嬷嬷并未回答了,笑意浅了些:“贵人的事,奴婢不敢妄议。”
过了几日快活日子,饮溪又坐不住了。她又不知为何,非觉得小枣近日有些抑郁,话头翻来覆去便是那几个:马儿合该自由的奔跑,小枣还在长身体,须得锻炼才行……到了后来,竟然说出太清殿太小,小枣舒展不开这种话。
太清殿的宫人们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知晓这不是马儿想跑,是她想出去跑一跑了。借着马的名头,想要折腾一番。
众人并无什么所谓,尤属仔姜最是看得清,她也算摸清皇帝的心思了,只要姑娘不出宫,她便是把皇宫翻个底朝天,皇帝都不会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