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观澜庭帮温禧收拾些日常换洗的衣服,才看见她藏的日记本。
她初见时说谎,说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在国外的任何消息,那本日记却不会说谎,他翻开扉页,看见自己哪怕有一点消息,都被她打印下来,用剪报的形式保存在纸页上。
强拆的时候她想要自己好好收拾一遍,大概就是不想让他发现这件事吧。
时褀在想念他时慢慢婆娑过泛黄的纸页,感受那些无声的爱。
“你没事就好。”
他连声音都颤抖,克制住想抚上她脸庞的愿,手缩在身侧。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时祺不着急说明他的身份,反而关心她的身体情况。
“噢,原来我们的大钢琴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是她一言打破沉默。她刚刚清醒,但她向来不擅长说谎,情绪也绷不了几秒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因为说谎而脸颊染上红晕,乌黑的长发因为初醒有些散乱,却理直气壮地捉弄他。
”你都骗我这么多次,也得允许我欺负你一次。“
温禧本想将戏演得再真一些,看见他怔忡的神色却倏然心软,准备将实情相告。
惊喜像是点燃后久未喷发的礼花,现在于心夜中悄然绽放。
“小骗子。”
时祺想,手又悬在半空之中,却又想起她初醒,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在打算温禧将他忘记了以后该怎么办,甚至在想怎么取信于她,让她愿意放下戒心,相信自己是她的昔日恋人。
最多不过用不合适的身份相伴,陪伴便是最长情的箴言,时间足够会解释一切。
时祺用力地回抱她,用劲大得恨不得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化成自己骨血的一部分。
他们冰释前嫌,或者说,他们一如既往。
时祺陪她休息好了之后,才风尘仆仆地赶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又耽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岑池也从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探望过温禧,送来一些鲜花与水果,顺便跟他们汇报案件的调查进度,邀请了好几次,开玩笑地说俩人有破案的天赋,要不要考虑转行。
他才明白时智勇所说的要毁了他是什么意思,这也是给他留下的定时炸弹。
“清者自清。”
时祺是这么对魏越说的。
假弹的谣言亟待解决,他任由舆论发酵,令人惊奇的是,一时网上的意见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