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眼神发直, 像是存在自己的世界里, 眼睛里的痛苦如同
粗重的沙砾,搓磨着每一缕可能绽放的光。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她发直的眼神看向时祺,明明空洞无物,好像紧紧地捏住了他的心脏, 让他在瞬间绷直身体, 难以呼吸。
三岁之后, 温禧平安无虞的生活了二十四年是她的幸运,近期频繁的刺激让她的思绪活跃,提高了她回忆起原本事情的频率。
时祺在呼唤她的名字, 温禧却下陷在另一个时空里,黑色兜帽的匪徒靠近, 听见毛骨悚然的脚步声, 却有另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外侧说:“不用管了。我知道这里面有人。”
“真的吗?“
“她藏得足够快了, 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要不要把她一起......”
“适可而止了,我们又不是杀人魔, 已经多死了一个人了,事情大了谁都兜不住。”现场是有第三个人在的,另一处冷静的声音从墙根传来。
“他撞破了我的秘密,还要去揭发, 不能让他活。”
有刀没入血肉中, 一声又一声的钝响撞击着耳膜。
小时候爸爸喜欢与温禧玩捉迷藏的游戏,她找到一个合适的角落就猫着腰, 安安静静地不说话,每次都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找到你了。
她最期待的那句话,此时此刻,成为了她最绝望的那句话。
敏锐如时祺,立刻便意识到了情状不对。
原来她就在现场,原来她曾亲眼目睹过这一切,
淌落在琴键上的酒液像是钥匙,解开了她封闭已久的记忆。人是会说谎的,记忆也会反复无常。
他对岑池有一刻的肃然起敬,观人断事的眼光依然老辣,岑池与他说的话历历在目,让他观察好她的一举一动。
“你还在怀疑她吗?”
“不是怀疑,”岑池纠正他的说法:“这次跟之前的情况不同,你也不必担心重蹈覆辙。这次温小姐也很愿意配合我们的行动,她同我表达过,想找到凶手的心愿应该会比我们更加迫切。”
“这些是温禧与我说的。”
他将杀手锏强调了两遍。她柔软却又刚毅,两种性质在一个脆弱的女孩身上并存。
“所以只是想让你帮忙留心,所有一切,保护好她。”
“你知道,我们做刑侦的,总是在这方面要得多一颗心。”
因为一个形成规模的犯罪组织要有完整的链条,就像国际象棋中各司其职的棋子。董富明是主教,是拥护人、组织者,负责传递指令,隋夜是兵卒,是执行者、刽子手,负责清扫所有战场的障碍。
是谁高高在上,权力无边,做阴影中操纵一切的面具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