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良蓦地站起身,把展惊鸢吓了一大跳,忙转回了头。
“师兄,你怎麽了?”
怎麽了……怎麽了……季温良也想知道他怎麽了。
“嗯……师妹,今早梳洗时发现好像生了根白头发,你来帮我看一看。”
说罢,转过了身,背对着展惊鸢,展出倾泻到腰际的青丝。
“白头发?师兄怎麽可能会长白头发?”
展惊鸢说着,解开了季温良头上的白色飘带,用手拨弄着厚密的墨发。
“没有啊,白头发在哪儿呢?”
“没有麽?可能是我看错了”季温良站起身,“师妹,我真的有些倦了,想要休息一下,不如我们晚上再聊?”
推推搡搡把她送出了门外。
展惊鸢一阵莫名其妙,嘴里道着,“那师兄,我们说好了啊,你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季温良胡乱应道,“一切都听师妹的。”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转回身,目光落到窗檐上。
一只鸽子正瞪着懵懂的眼睛望着自己。
既回过了书信,心里踏实许多,望着屋外的澄澈阳光,翠竹流水,忽然萌生出去外面走走的想法。
沿着回廊七拐八拐,又穿过一条小径,眼见没有路了,才抬起头。
怔了怔,随即笑了出来。
不知何时,竟走到了那棵千年老树旁。
伸手摸了摸粗糙苍老的树干,抬头望向最高处的横枝,突然想再坐上去看一看启昀宫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