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开车了。
“你脑部受了伤,不适合开车,”封铭抬起手腕,云淡风轻地道,“正好我也下班了,顺路带你回去。”
“那我打车。”
若是普普通通的朋友,这样的关怀照顾是很正常的事,可季温良下意识地回了这么别扭的一句,好像是故意赌气似的,既没有风度又显得心虚,还削弱了自己的气势,简直是多此一举。
他逃似地走向门口。
宋杰上一刻还保持着侧耳伏听的姿势,听到门开的声音,立刻直起身。
摸着后脖颈,冲季温良笑了笑。
“怎么样?伤口处理好了吗?”
“师兄,”季温良不在意宋杰偷听,他脱下白大褂,一把塞进他的怀里,“我先下班了,麻烦帮我带回办公室。”
走这么快,怎么好像身后有人追他似的。
宋杰呆愣愣地看着他仓促地走远,直到怀里又一沉。
封铭也把白大褂脱下来交给他,面色是少见的焦急,“麻烦帮我——”
“带回办公室。”
人形衣架很有自知之明地回道。
封铭点了点头,去追季温良的影子。
太阳正急匆匆地往山下赶,抛下还剩一点的橘色阳光,它们均匀地洒在逐渐拥挤的马路上,又被交错的车与行人切割开来。
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喧闹声挂在半空中,那是回家路上的背景音乐。
封铭穿过长长的走廊和大玻璃门,终于赶在季温良过马路前捉住了他的手腕。
在街上拉拉扯扯实在难看,季温良不愿引来好奇的目光,刚想暗自使劲挣脱,钳在手腕上的力却消失掉了。
“之前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没有回答,现在说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