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心道楚静乔用苦肉计当真是用上瘾了,笑道:“请了大夫给郡主瞧瞧,悄悄地告诉小白菜,苦肉计点到为止就好,不然这会子正长身子骨呢,不吃好用好会留下小毛病不说,一不留心身子发育不好一辈子都是小孩子模样连胸口都是扁平的。”
暮烟怔了怔,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随后忙答应着便退了出去。
董淑君迟疑地说道:“王妃,郡主她……当真没事?”
石清妍笑道:“她便是有事也没事。”说着话,瞧见楚静徙偷偷地学着她拿了手指画桃花,便又扭过脸来,对董淑君说道:“昨儿个石秀女跟楼姨娘说了多长时间的话,楼姨娘的哥哥送了她过来的,想来为了客套一下,石秀女也应当跟楼姨娘多说两句。”
董淑君忙道:“婢妾看着蓝婕呢,没叫她多在楼姨娘的屋子里待。”说着,听石清妍称呼石蓝婕为石秀女,心里纳闷石蓝婕哪点得罪石清妍了。
因这么一纳闷,董淑君自己都没留意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成了石清妍的探子。
“母妃——”许是新得了许多东西心里欢喜,这会子楚静徙也放松了许多,画了朵桃花便拿给石清妍看。
石清妍看了一眼,笑道:“等会子将这画送给你白菜姐姐,告诉她这是招桃花的。”
楚静徙试探地笑了一下,见自己没招石清妍讨厌,便越发放松下来。
不多时,暮烟又从外头回来,湿着半幅裙子便进来说道:“郡主苏醒了,耿大人要拜见王妃。”
石清妍笑道:“耿大人这是要替小白菜讨公道?叫了余家两位少爷、楼家少爷,还有楼姨娘一起过来吧。”
暮烟答应着,便忙去传话。
董淑君看见石清妍拿了楚静徙的手画画,本想着领着楚静徙走,转而又改了念头。
少顷,楼晚华先赶了过来,楼晚华过来后瞧见楚静徙脸上画着一朵桃花嘻嘻哈哈地跟石清妍作画并没有看她,不由地想果然这样小的小孩是养不熟的,楚静迁懂事许多的便比楚静徙有记性。
“见过王妃,郡主的脉息已经平稳了,想来没有什么大碍了。”
石清妍笑道:“叫你来不是问小白菜的事,等会子楼家少爷来,你且见他一见吧,山高路远,难得遇见一回亲人。”
楼晚华心里一坠,虽说石清妍笑嘻嘻的,但她总觉得石清妍这般轻易地就叫她跟楼朝日相见绝对没有好事,指不定她找了人偷听监视。
“王妃,耿大人、余家两位少爷、楼少爷过来了。”
石清妍嗯了一声,随后将手上的颜料抹到楚静徙鼻子上,便又洗了手,留下董淑君照顾楚静徙,领着楼晚华向蒲荣院厅堂去。
到了那厅上,隔着一道屏风,石清妍瞧见后头的几个人影,待坐下后,听到后头的请安声,便一一辨认一番,瞧出那身姿挺拔的,便知道那是楼朝日,开口道:“楼少爷跟楼姨娘去偏厅说话吧,你们兄妹二人许久不见,本王妃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便许你们叙叙旧。”
楼朝日隔着屏风说道:“多谢王妃。”说完,因非礼勿视,虽隔着屏风也不曾抬头,只由着人引着他向偏厅去。
剩下的耿奇声拱手说道:“听闻王妃早先身患重症,不知王妃如今痊愈了没有?”
“差一点。”
耿奇声一怔,心说这差一点是差多少,不待他再问,余思渡便先开口了:“敢问王妃差一点是差多少?余某见郡主累得昏厥过去,若王妃没有大碍了,不如请王妃自己操持家务。”
余思渡说完,余问津立时接着说道:“还请王妃莫怪,小弟生性鲁莽了一些。”
余问津说完,听不到屏风后的声音,只当石清妍动了怒。
“王妃……是小弟失言了。”余问津说着,便示意余思渡请罪。
余思渡隔着屏风拱了拱手,便赌气地耷拉着头。
石清妍看着屏风后的人影子,眨了眨眼睛,暗道难怪楚静徙不喜欢这余家黄毛小子,便说道:“随余小弟如何说吧,我的病不在肌肤,在旁人看来我是好端端的。”说完,便哽咽了一声,喉咙里又发出些许呜咽,瞧见沉水呆呆地看她,便冲沉水抿嘴一笑。
余思渡原本因楚静乔昏厥义愤填膺,看在往日一同长大的份上要劝说石清妍“弃恶从善”,此时听石清妍哽咽了,那义愤还在,但想着不能欺辱弱女子,便住了口。
余问津眉头蹙了蹙,便低了头不言语。
“静乔这孩子性子乖张的很,平日里又爱顶撞我,害得我这病好了又犯,总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余思渡听石清妍恶人先告状,方才压下的火气又上来,直言道:“王妃……”
余问津忙拉住余思渡,说道:“这是王妃的家事,下臣不敢过问。”说着,握着余思渡的手又用了用力。
余思渡见此,便强压住愤怒低了头。
石清妍说道:“如此就好,不知耿大人要见本王妃做什么?耿大人有空不如去见一见王爷。”
耿奇声一怔,忙道:“下人说王爷并不在府中,且方才郡主生辰宴上,王爷也不见踪影。下臣恰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却寻不到王爷身影,还请王妃给下臣指引一番。”
石清妍笑道:“王爷不就在西院嘛,耿大人叫人替你通传就是了。只是这西院在后院中,耿大人不好从后院中穿过,还该从王府外面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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