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衫剑师的修为比红袍炼狱山使者都要高,这两人见到其横尸当场的景象,不可能不害怕,但两人毕竟是大莽军人,而且他们知道这种箭手是在潜伏刺杀时最强大,再加上炼狱山使者都已经追了上去,所以两人只是互望了一眼,便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之外,也看到了坚定。
“走!”
两个人也瞬时将魂力提到了极致,疯狂的掠出了这间客栈,只是在冲出这间客栈的瞬间,眼睛的余光扫到那头囚车中的云秦凤凰背部挣裂而即将死去的样子,这两人才又同时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愤怒的吼声。
红袍炼狱山使者双袖中夹杂着火光的磅礴元气不断喷出,身上的长袍慢慢往后扯直,竟像是一片滑翔翼一般,速度惊世骇俗,在黑暗之中,后方这两名大莽修行者也是看到了火光,才不至于跟丢。
林夕双臂展开,脚尖连连点地,就像一支水鸟在水面上疾掠,凭借着之前看过的画师和军队交战的经验,只是直直的从人烟最为稀少的地方穿过,即便迎面见到堵截的小队,也只是硬凭身姿躲闪不做任何停顿的掠过,只是十余停的时间,他便在军队有可能完成合围之前,彻底冲出了禁区,冲入了镇区外的开阔农田之中。
……
红袍炼狱山使者的速度比林夕更快,眼看越追越近,自觉对方已经不可能跑脱,这名神官模样的炼狱山使者冰寒而又威严的出声道:“若是你此刻投降的话,我尚可饶你一条生路。”
“嗤”的一声裂响。
回答他的是一枝破空而至的冷厉黑色金属箭矢。
只是在继续往前疾掠之间,身体扭转往后施射,但这一箭依旧做到了极其的精准,直落这名红袍炼狱山使者的前胸。
炼狱山使者一声怒喝,身体往后猛的一仰,这支黑色金属箭矢贴着他的鼻尖射入后方空中,箭身剧烈旋转产生的涡流卷得他的双目刺痛,瞬间充斥泪水。
只是这一个停顿,林夕就已连续数个纵跃,和他多拉开了三四十米的距离。
经此一箭,炼狱山使者更加暴怒,也不再出声,只是连连冷笑,就保持着这一定的距离,紧缀在林夕身后。
这已经变成一场彻底的魂力消耗战。
这名炼狱山使者已接近中阶大国师修为,魂力修为比起林夕高了整整一阶,即便先前暴怒,又生怕再中林夕的陷阱,一路破房前进,消耗了许多魂力,但在他看来,林夕的魂力,自然不可能比他坚持得还久。
对方魂力耗尽之时,就是他丧命之时!
……
落在后面的那名大莽年轻将领和中年阴冷男子速度本身比炼狱山使者要慢一些,为了跟上,两人的魂力催动得口中都不停的泛出了些血腥气,即便如此,前方红袍炼狱山使者双袖中的火光也是显得越来越小,在连续急剧狂奔了足足近二十停的时间之后,远处的天空终于显出了些鱼肚般的白,与此同时,两人的身体也是如燃油耗尽了的汽车一般,猛的一顿,两人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
两人体内的魂力,也已经将尽彻底耗尽,身体开始变得像灌铅般沉重,就连呼吸都开始使得胸腹之中充满火辣辣的感觉。
红袍炼狱山使者微仰头看着远方天空鱼肚皮般的白,脸上开始充满冷讽的意味。
虽然他的一条腿被林夕的陷阱割伤,即便已经被他用药和扎带止住了血,且他之后便一直采用将魂力从双袖中贯出的方式疾掠,但先前的流血和动作间一直带起的剧痛,也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让他此刻也已经有些疲惫。
然而他知道林夕的修为和后方那两名大莽修行者差不多,就此做对比,林夕的魂力,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在又连续追击了两三停的时间之后,远处的天空变得更白,对于修行者而言,视线已经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名炼狱山使者白玉般脸上的冷讽神色全部化成了冷酷和狠辣,因为早在一停之前,后方的那两名和林夕同阶的大莽修行者已经彻底停了下来,无力在继续追击。
即便自己,魂力也已经快要见底。
在他看来,对方在下一步,便可能直接坠倒在地,就如一只任他屠宰的绵羊,就像炼狱山矿洞中,那些不老实干活,被饿了数天的农奴一样。
然而他脸上的冷酷和狠辣再度化成震惊,又慢慢的化成恐惧和极度的不可置信。
林夕还在他面前,如一只水鸟掠水般轻盈的奔跑,奔跑在前方逐渐变亮的原野上,就像在朝着光明奔跑。
而他的魂力,却是已经到了将近耗尽的边缘。
只是在数息的时间之中,如山的恐惧和不可置信,就将这名炼狱山使者压倒。
骤然,他想到了某个传说。
某个关于改变了这个世间的格局的人的传说。
若是没有这个人,五十年前,他们炼狱山支持的南摩**队,便应该已经可以占据整个云秦。
他的身体急剧的颤抖起来,不由自主的转身,逃跑,像一条狗一样,丧失理智和仪态的逃跑,连头顶上威严的高冠,都歪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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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曰中的第一更,不毁灭今天还有传奇般的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