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多读读书,我当然要听他的话啦——或许神就在这里,就在我们身边,平等的俯视着每一个人!”
“闭嘴。”
坐上副驾驶的宴歧淡道,同时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南扶光。
“话那么多。”
司机委委屈屈的闭上嘴,发动了汽车。
……
外面的天气很差,车子开的很慢。
南扶光看着乌压压的天空和那棵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眼前的沙陀裂空树,心想自从来到这座城市,也是开启了新世界大门一般,另一种意义上“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让她现在连出门都很抗拒。
都说女人都有第六感,那么现在她的第六感就是让司机掉头回酒店。
她只想爬回床上,裹着被窝瑟瑟发抖。
正胡思乱想,此时小助理凑了过来,她认真的盯着南扶光的眼睛对她说:“老师,我在你眼中看见了那棵树的倒映,你真的看不到它吗?”
南扶光面无表情的推着她的脸把她推开,前面的司机乐颠颠的问“什么树呀”可惜没人回答,话题落在了地上,车内再次陷入死寂。
南扶光盯着窗外发呆,雨点噼里啪啦的夹带着雪子打在窗户上,模糊了视线,还犹如大自然奏鸣,形成了有规律的声音。
“噼啪”“噼啪哒哒”“噼啪”“噼啪哒哒哒”——
起先南扶光只是无意识的跟着节奏在腿上敲击,但是很快的她意识到她的敲击并不是随意的反而拥有着某种规律。
像摩斯密码。
在思想清明之后,这种规律变得更加清晰,南扶光很快的意识到她并没有再发生,这是一组不断重复的摩斯密码。
掏出笔,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这一组节奏密码,再破解出对应的数字,这对于从一脚踏入大学门开始就在研究这个东西的南教授来说就像大学生坐进了幼儿园里——
她很快得出一组完整的半解密码。
现在她需要的是一本对应的解密书,那是最后一步。
通常一组密码写下后破译出来大概是“3-2-35”这样指向明确的数字坐标,对应的是拟写密码的人手边的随便哪本书,“第三章 ,第二段,第三十五个字”。
南扶光的目光在车内游走一圈后,停在了此时被司机随手垫在屁股底下的那本《爱多列雅奥义书》。
在一个红绿灯时,她伸手管司机要那本书。
司机从屁股底下把那本还温热的书抽出来递给她,大概是姿势不方便,书掉在了扶手中控,南扶光与他同时伸手去捡。
司机率先捡起了书,南扶光的掌心贴在了他的手背。
宴歧转过头来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那一眼并不意味着他对这种轻描淡写的触碰会吃醋,但确实包含了一些特殊的信息,这也是南扶光后来才知道的。
此时此刻她只是接过了树,对司机道谢,而后低头翻阅放在膝盖上摊开的书籍。
一个个字对应的翻阅出来,书本在她手中“哗哗”作响。
最开始只是半信半疑的假设,直到她翻译出前面三个字,整个人的呼吸都为之一凝。
「细胞壁」。
这个词组的出现,当然不会是巧合。
一个就连初中生都知道的生物常识是,植物细胞与动物细胞最显著的区别就是,植物细胞有细胞壁,而动物细胞没有。
「细胞壁正在生成」。
前半句话是这样的。
「树根还差4/3π到达你的子宫」。
南扶光耳边听见前方,宴歧用寡淡的语气让司机靠边停,下车给他买一杯咖啡,司机欢快的“哦哦”两声,冒着雨,不打伞,下车了。
「指引以色列人渡河的约书亚均已阵亡,你将孕育希望的火种」。
车外,雨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还在无限重复着这一段具有详细意义的规则密码。
车内,南扶光翻阅书籍的手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她像是着了迷,书本书页在她手中发出不堪负重的破碎声,这动静让人很难不注意。
宴歧回过头,微微蹙眉叫了她一声“日日”,她没有抬头。
小助理害怕地靠过来,叫了她一声“老师”,她也没有搭理。
一本书在她手中快速翻动出了重影,甚至一页纸“撕拉”一声被撕碎,发出刺耳清脆的声音。
「你是唯一的递火者,请率领人们,进入应许之地。」
从前方副驾驶,强行伸过来的手臂一把摁住了南扶光的手腕。
她动作猛地一听,人如从噩梦中恍然惊醒,抬起头时一滴汗液顺着额角流入眼中那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下意识闭上眼。
驾驶座的门打开了,举着四杯咖啡的小黄毛风风火火的坐了进来,他一边拍打着头发上的雨水抱怨着他的发胶很贵,一边分发咖啡,用快活的语气对小助理说:“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帝国大厦方向的那棵树,嚯!我也看见了!一出咖啡厅就看见了!吓死我了,最开始还以为是哥斯拉落下一只脚在纽约呢,今天出门时候都没见的,突然就出现了一样……喏,南教授,给您买的焦糖玛奇朵,您看上去不太像会喝冰美式的中年人——呀老板,我不是在内涵您噢!”
第197章 那道防火墙的名字,就叫南扶光
车内短暂陷入沉默, 只有小黄毛司机还在快乐地追问:“为什么没人说话?你们都哑巴了吗?”
南扶光并不知道宴歧从哪捡回来的这个过分活泼的孩子,面对提问,她只是一言不发,平静地将手中的那本书还给了黄毛司机。
并且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 南教授只是扭着脑袋看向窗外, 发呆。
严格的说那应该算不上是发呆, 而是一种支离破碎的割裂感。
这种人在而灵魂不在的感觉支配了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以至于走进研讨会的会议厅时她几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宴歧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甚至身为主导者,他做出了如同随行者般一样位于落后她几步的姿态……
当会议厅内大部分人都停下了交谈, 面带诧异的转过头来, 南扶光能对他们做的只是下意识扬起一个茫然又尴尬的微笑。
“怎么了?”
跟在她身后人弯下腰, 脑袋凑到了她的脑袋旁边。
“那本书上写什么了?你是最终导致毁灭世界的人?这么魂不守舍。”
南扶光打了个冷战。
宴歧沉默了下:“我开玩笑的……真的那么写了?”
南扶光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直视了他一眼, 所谓玩笑也要被开玩笑的人觉得好笑才叫正经玩笑, 一语道破天机这叫戳人家的脊梁骨。
“别问了。”她厌倦道, “看好你的黄毛司机,他现在也能看到那棵树了,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