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头绪,只好凭空猜测。
他们的发现被身后广大群众听见,立刻扩散,引发一场讨论。
不过最起码,他们俩带来了一个关键信息。
不是吃假药吃死,而是被人谋杀的。
执法堂派来的管事叫贾达,本来打算封锁这片大街,但是被众人的抗议打败。
毕竟大家是来参加仙门会的,要是被锁在这里,哪还怎么比赛?
程陨之站在床头,向贾达建议道:“整个仙门会期间,没有外来船只,也没人能突破中樟族的海域结界。”
贾达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凶手跑不了?”
程陨之见他理解,颇为欣慰:“对。”
最后贾达沉思片刻,疏散人群,打算先从阿思的师兄弟开始询问起。
毕竟,他们是离死者最近的人。
回来车轱辘话,程陨之没兴致听。
不过,其中某人的词引起他的注意:“我路过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我还以为师兄醒了。结果一推门,师兄还躺在床上。”
……
程陨之恹恹地回了客栈,往床上一躺,头痛脚酸,觉得今天真是不吉利——不宜出门。
更何况,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他家郎君又一次出门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程陨之斜斜的倚靠着床头,百无聊赖,刚想从怀里抽出话本写两笔,忽然动作一顿。
等等,既然中樟在海域上设下结界,普通道修无法随意进出……那顾宴这“惊喜”,是哪门子惊喜?
从海里给他抓海鲜的吗?!
程陨之沉思片刻,决定,如果惊喜不够“喜”,他就自动滚到隔壁房间去睡。
子陶在门口探头,露出小小一个脑袋:“程公子?”
白茨跟着他探头探脑。
程陨之笑着招招手,见子陶小心走进来,左看右看:“师……嘶,顾公子呢?”
那模样,活像老鼠在问猫去哪儿了。
程陨之:“不知道,阿宴自己出门了,我回来就没看到他。”
子陶一顿,脑子里闪过无数小话本。
后知后觉想起来,截阿仙君应该只是要和玄天宗汇合,处理些情况。
……并不是他脑子里想的“负心汉”“抛妻弃子”等奇奇怪怪的剧情。
玄天宗大师兄尴尬地咳了一声,正色道:“刚才是什么情况?”
程陨之将所见所闻告诉他,见子陶皱起眉头。
子陶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什么时候杀人不好,这个时候杀;而且杀谁不好,偏偏杀一个在屋里昏迷的道修。”
“着实有点奇怪。”
程陨之想了想,诚恳道:“可能是比较菜,只能搞搞昏迷的。”
子陶:“……”
他说完,有些口渴,去倒了杯茶。
突然,白茨盯着他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子陶:“嗯?”
他敏感地凑过去,往程陨之手上看去,青年哭笑不得,下意识把手往茶杯后头藏,结果还是被看了个正着。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路上不小心剐蹭到了,没什么大问题,估计过两天就好。”
那头,子陶已经开始掏自己的乾坤戒,试图从里面找出伤药。
他严肃地板起脸:“放屁!什么东西能剐蹭成这样,分明就是被火烧了!怎么,看个尸体还往火里凑?”
程陨之心虚道:“有时候,天降横祸,也没人知道嘛。”
玄天宗大师兄摩拳擦掌,准备强行给他上药。
程陨之如临大敌,苦苦劝说:“过两天,灵力一循环,自己就恢复了,用不着伤药。”
子陶瞅他,说:“那顾道友回来,看见怎么办?”
程陨之语塞:“这……”
白茨笑眯眯打圆场:“子陶兄,让程道友自己上药吧,自己手指上药也方便。”
被这样一劝说,子陶勉强接受。
他把上等伤药放在桌上,叮嘱道:“记得上哦!所以,到底是谁给你烧成这样?”
正说着,一道小旋风从外面刮进来。
阿思冲进门,卷起一阵风,直愣愣朝着程陨之而去。他神情委屈而不泣,眼眶通红,倔强地咬着唇,不让情绪发泄出来。
程陨之下意识张开手,被年纪轻轻的小道友抱了个满怀。
他轻拍阿思后背,发觉小道友的身高也不过才到他下巴。
不由怜爱道;“见过你大哥最后一面了?”
阿思把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显然是刚醒来没多久,就自愿的、被迫的,和最后的亲人见面,注视大哥青白的面容。
即使身边围绕着诸多师兄弟,他却想起刚才那个,亲手灭了灵火的漂亮青年。
于是发疯般冲过来,要再见他一次。
程陨之拉过他的手,叹口气。
果然,原本好好的一只手,被灵火烧成了几截会动的白骨,看着着实渗人。
“你在担心我吗?”他闷闷地问。
程陨之温和道:“很痛苦的秘法,难为你能成功。”
阿思注视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最起码,我有自保的能力了,秘法灵火是无法烧毁我的骨头的……我一定要抓出凶手,为我大哥报仇!”
他骤然抬头:“你的手怎么样?”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