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回头,眼神明亮:“若我要白灵珠,哪里用得着阿宴手里那些。”
第二天中年道人走出客房,被风车引至大厅前,听见程陨之也打算去参加仙门大会的消息。
他猛然一震:“好!真不错!路上做个伴,哈哈哈!”
程陨之现在在大厅里激情开嗓,拿出他说书的架势,硬是把折扇扇成蒲扇的架势,风声呼啦呼啦响。
“只见那道冲天剑气,从天际降下,将魔修作恶的台子劈得粉碎!”
他字正腔圆,显然是上头了,临场编了一小段,“截阿仙君翩翩降落人间,剑锋还带着不化的积雪。台下众人惊呼,几近昏厥,竟是要爬到台面上,近些看看仙君容貌……”
他一卡壳,呃了好一会儿。
子陶跟着噼里啪啦敲桌子:“然后呢然后呢!”
白茨也跟着凑热闹,敲桌子拍板凳声不绝于耳,中年道人坐在旁边喝粥,眼睛不住地往这边凑。
风车完全维持不住自己“严肃管事”的模样,眼睛亮闪闪,显然是听说书入迷了。
就差给程陨之三句一鼓掌。
顾宴脚步一顿。
程陨之背对着他,绞尽脑汁:“呃,这,却见仙人风姿绰约,丰神俊朗……”
他听见脚步,回头时瞧见顾宴,不由眼前一亮:“仙姿卓秀,面若朗月,长眉似峰,一派不似凡间人!”
噗。
子陶暗搓搓翻个白眼,把碗端起来遮住自己的脸,差点噗噗笑出声。
咳咳,肃静肃静,不能笑。
他可是大师兄!大师兄要严肃!
程陨之狐疑道:“我好像听见谁笑了?讲讲道理,写位仙君的外貌真的很难!”
说着把扇子往怀里一插,迎上去:“来来来,吃早餐了!”
这下人到齐,讲事情也方便。
程陨之当众宣布他要参加中樟仙门会的事,获得中年道人、子陶等一众支持。
顾宴不言语,安安静静喝他那白粥。
饭后,风车喊来两三小童帮忙收拾碗筷。程陨之坐桌边喝茶。
子陶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顾……顾宴仙师也去参加?”
程陨之看向顾宴,却见他没答话,一手执茶停在原处,视线落在白茨身上。
年轻的道修现下用手腕撑着脸,呼吸均匀,居然在吃过早饭后,在他们的视线底下睡着了!
程陨之用折扇拍拍他侧脸:“朋友,老兄,困的话就去床上睡呗。”
子陶内疚道:“都怪我不好,大半夜不睡觉拉白茨兄讨论道法。肯定是昨天睡不够,今天才撑不住。”
大家正说着,白茨悠悠转醒。
他迷迷糊糊爬起来,搓了一把脸,望向子陶:“怎么了?”
因眉头挑起,原本长而细的眼睛被拉扯偏圆,比起之前桀骜而邪气的模样,现下看上去居然有些莫名幼态。
子陶的话卡在半途。
他伸手,掐了一把白茨的脸颊,被对方不服气地反掐回来,两个少年人差点在早餐桌上打起来。
程陨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闹成一团,道:“那我们整理行李,准备出发吧。”
难得开一次的宗门大门,又缓缓关上。
程陨之两手空空站在门口,看风车使足力气,才勉强把两扇厚重的门合上。
虽然离上次出门,只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宗门里还有好多可爱的小人偶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等他回家。
程陨之转身,朝着通往山下的小路走去。
他抬手,举目眺望,见远处火红,似有烟雾弥漫,笼罩了大半山峰。
于是感叹道:“这下午的火烧云,就是不一样,好像真的烧起来了一般。”
子陶:“……”
中年道人:“……因为那是真的烧起来了啊!!!”
程陨之缓缓放下手:“……”
他们急匆匆赶到,发现是魔修遗留下的宗门残迹被一把火烧干,只剩下了部分烧不掉的石料建筑。
有人放了火,又用灵力压制火势,静悄悄地将遗留物烧了个干净。
那些建在洞窟门口的飞檐,那些诡异的横条旗帜,全被烧没了。
空荡荡,只留下烧成飞灰的碎屑在空气里飘荡,到处还有残留的小火苗,在零零星星地继续。
程陨之头发都竖了起来!
居然有人在他家门口放火,他却没发现!
万一这人看长津门不顺眼,也一把火把他家烧了呢!
他们进去搜了一圈,没找着半个人影,放火贼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青年火急火燎就想往回赶:“得赶紧通知灵人偶,免得有贼人上门没防备!”
他往回走一段,听见身后子陶遥遥地喊:“白茨——”
程陨之抬头看,白茨站在魔修老巢门口最高的岩石上,眯着眼睛在眺望什么。
他残破的衣角猎猎,在风中飘荡。
零星火星从他脸侧飘荡而过,散落着飞向身后幽暗的灌树丛。
还有那基本不会梳理整齐的长发,松松垮垮,遮住大半面容。
听见子陶喊他,才堪堪回过眼来,过来和他勾肩搭背。
子陶奇怪道:“刚才喊你怎么没听见。”
白茨随口:“刚才我在想是谁放的火嘛。”他眯起眼睛,弯起的眼角斜飞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