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农家小食,莫嫌弃!”
“老伯客气,”赵良笙边说边掏出一角碎银放桌上。“谢谢了。”
“哎哎,二位慢用!”老人家拾起碎银,喜滋滋地进了后厨。
虽不是什么山珍,味道却是不错;又饮了清冽的山茶;两人吃得很开心。
他不计较,也不信流言。叶一枚开心之余,有些担心。他若知晓,她与晋王之前的事,会不会介意。
她呷了口茶,望他一眼;又垂下了头;“阿笙,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晋王与我,几年前见过;……只是,……”
“只是,你忘了以前的事?”赵良笙打断了她的话,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都过去了,以后别提了!”
“呃;……你知道?”叶一枚愕然;他,是如何知晓的?
“哈哈哈,……阿枚什么都厉害,唯独忘性挺大的。好些事你都记不起来!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人,我也不是什么江湖百晓生。”赵良笙哈哈一笑,捏一捏她的手;“你以前在云浮山的好些事,是崔氏告诉我的。”
“崔氏?清月轩茶楼的崔妈妈?她,这会知晓?……”叶一枚不由一愣。
“对,就是崔妈妈!”赵良笙眯着眼睛,得意地一笑;“几年前,晋王去云浮山学艺,是崔氏陪同前去;她在那住过几日,对姑娘你印象颇深;……那时的你,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去向晋王殿下讨教;崔妈妈记得清清楚楚。”
“呃,……不是,吧;……你还是别说了。”
她大窘,双手用力捂住耳朵;脸颊像喝醉酒般绯红,鼻翼旁短绒毛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叶一枚那花痴浅薄的女人?她羞得低下了头。第一次遇见崔氏,是在清月轩茶楼。她扮成男装系着玉佩,崔氏见了玉佩玩命地抢夺。那枚玉佩是晋王的;她大约是怀疑,晋王的玉佩怎会在一陌生男子手上?现在想来,还是玉佩牵扯出来的祸。
“阿枚,你必须听!”他将她的双手掰下,揉在自己怀里;“你好好听,鼓起勇气认真听……你听我说。”
晋王以玉佩赠与她;许诺,他日,天下太平时,定会娶她。
可是,赵良笙知晓得如此清楚,为何以前都不提呢?
她抬头,疑惑地望着他。“你,一开始就知晓?你定以为我是浅薄的女子?”
“不,我们刚认识那会,我一点都不知道!”
氤氲的雾气后,赵良笙的眼眸炯炯;“那次,你是青木堂堂主,我以密宗首领的身份出现在茶楼;崔氏是我的随从。她一眼认出了你;……怕你有闪失,不好与主子交代。回来后,她向我说出来担忧。我这才知道,我与哥哥会喜欢上同一名女子!”
“你,心里特别恨我吧;”她幽幽地问:“恨我欺骗了你;……”
“不,你我发自于真情,相知于患难;……我心疼你,很心疼;恨自己知道太晚了,真的!”赵良笙愤懑地说道:“晋王哥哥不对。他既许诺于你,为何不接你走?既舍得让你应谍至敌方做谍者,在刀尖上行走,这是多么凶险的事?”
“阿笙;……”
一滴清泪从她眼眶流下;……
他真的理解她,这样就足够了;她的心,被幸福盈满。
“我本想带着你离开了;……”赵良笙深眸如电,猛然想起什么;“但是,我们必须来这,这是东京开封;……做我们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