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枚望一眼候府夫人,见她面色红润,仪容娇美;也是放了心。
虽然,她从这地方出去的;也并不敢造次。
君侯与夫人神情默然,大约是看到旧时的歌舞触动了情绪。多半是怀旧思乡,心伤难过又戚戚;……
“叶当家的,多谢你来!”郑锦走过来,拿了一小布兜塞在她手里;“侯爷与夫人是看得高兴的。触景生情,多少要哭一哭,抹几把眼泪;……就不留你了,多谢!”
“姐姐客气了,如有需要,你差人来告知即可!”
“好,多谢!”郑锦笑着点头;“姑娘们不送,慢些走!”
“是,您留步!”
叶一枚不敢多话,代姑娘们领了赏钱离开了违命侯府。
上了马车,她心绪方宁。
一路走,一路想;心里颇为感叹;……
不由得想起在唐宫,在御花园内第一次与赵良笙相遇。
她不小心丢失了耳环,恐生事端急急回去寻找。遇见了在御花园迷路的那个呆子。
海棠树下,玉骨风清的俊美少年;着一身月白色暗纹锦袍,头上用银色发带扎一个束髻冠;……
他手持绢丝折扇,她遗失的珍珠耳坠在她的折扇上;……
她心里火起,上前便道;‘您这扇坠不配这折扇’;两人就这么相识了。
不经意间的相识,她并未放在心上。直至后来,他是密宗的首领,她是青木堂堂主;两人有共同目标和方向,让他们的心走到一起。
她的身份特殊,不能暴露。他不便常来寻她,不能经常相见也不气馁;一直想着,到了东京便好了,可喜结连理;……
经受了很多的考验与磨难;现在,人都在东京城。没有了战乱,没有争端;却,连见面都难了呢?
那日,林嬷嬷在酒楼与她起了争执,怒气冲冲回去。只怕,在耿太妃眼里,自己的声名更狼藉吧。而,七王爷赵良笙再没露面。
叶一枚只能叹一声:宫里的耿太妃不好斗,也斗不过;罢了罢了。可惜这满腔怅惘心事;……
晋王,倒是对她照拂有加。
这边赶拿到许可,晋王曾派遣属下幕僚,来问:“造船资银可否充裕?”
叶当家皆老老实实回答;“并不充裕,云隐门下努力募集中;……”
幕僚再说一句;“王爷说,造一艘航船几千至数万巨资;姑娘若实在为难,可托在下转告。”
“多谢大人。请大人回禀殿下;既有胆量承揽,想办法募集资银;……殿下日理万机,不应为此再费心力。”
叶一枚不卑不亢,回答得理直气壮。本就侥幸得了这生意,也因晋王心里的情份;若没有运转的本事,自己也太无耻了些。
“如此,下官便去回禀晋王殿下?”这幕僚心里也敬佩;怕她会后悔,再此提醒她。
“喏!”
叶一枚稽首;送他出门。
想来,晋王也惊叹她的实力;……她,并非心血来潮,确确实实是有底气,做这事是经过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