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曹大将军将书本往桌上一拍;“出去!曹某要养病!”
“大将军养病啊,可否请军医来看过?”潘美并不生气。
“嗯,看过;……”大将军依然板着脸。
“大将军病在何处,病源在哪里?”潘美紧追不放。
“我病得很;……”曹彬拉长着脸,脸上有瘟色;“右将军是在怀疑曹某?”
“不敢,不敢!”潘美佯作惊讶,瞪大了眼睛,说道:“属下仔仔细细,上上下下观察着;大将军您确实有病,病得还不轻!”
“你!……”
曹彬脸一横,怒目而视;“你可知,以下犯上是何罪?”
“哎呀!大元帅如此说,潘某好怕怕;……”潘美装作很窘迫的样子;“大元帅,您心慈仁厚,饶过在下吧!”
“右将军,别胡闹!”曹彬气得牙痒痒,说道:“这儿,没你什么事;出去吧!”
“哎呀!大元帅,大将军!您这病可厉害了;真是病入膏肓啊!”
“潘美,不可无故胡说!”大将军的威仪,不可侵犯;“右将军,请你自重!退下吧!”
“大将军,您这病啊;非得有人解才好啊!”潘美嬉笑道:“我要走了;别人更不得而知了!”
“你既已明白,还胡搅什么?走吧!”曹彬脸上有瘟色。
“嗯,大将军你这病啊,确实很重啊!”潘美就没有走的想法。
“大将军,是心病!”潘美顿一顿,笑道:“心病,还得心药医!”
“你……?”
曹彬望他一眼;想说什么,终还是没说。
“大元帅不相信潘某?……大元帅冥思苦想,如何让属下听从号令?”
“嗯,……说下去;……”
“元帅在担心,士兵一旦进了城,会胡作非为;甚至,大开杀戒。担心会控制不了这个局面;……”潘美嘻嘻一笑;“大元帅所忧虑之事,潘美是否猜中了?”
“元帅想让士兵秋毫无犯,一定要有严明的纪律。”潘美道:“下官有个建议,不知可否行?”
“讲!”
“军队入城之前,让将士们都立下军令状;……由将军到士官,层层监督;……军令状再这,谁还敢乱来?”
“哎呀!右将军,真乃智多星也!”曹大将军顿时茅塞顿开;笑道:“右将军有如此谋划,真乃神人也!但不知,如此严苛的命令,兵士们服不服?”
“大元帅有尚方宝剑在手,谁敢不听命?”潘美赞道:“将军如此仁德,我大宋之福。军队甚幸,金陵甚幸也!”
“右将军如此说,曹某惭愧之极!”曹彬正色道:“天下纷争已久;吾皇仁政,思天下万物之不易,江南百姓之多艰。曹某得皇上恩宠,赐予尚方宝剑,更应体恤百姓;曹某应当做的。”
尚方宝剑在手,却不自傲;潘美佩服。“上将军仁德!潘某今日方知,将军不仅武功卓绝;品德之高尚可称天下第一。”
“将军谬赞!江南国主李煜虽懦弱,但,倒是非常体恤百姓。皇上念江南百姓之艰苦,希望能平和解决争端;……”曹彬说道:“皇上将此大任托付于我,我怎敢不尽心竭力?”
“上将军所言极是!下官心有戚戚。日后,当以上将军马首为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