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坠子是用上好织物、金丝线编织成的。中缝处,那黑如缎面的,是乌黑的头发么?他身为公卿,不会用自己的头发编这劳什子!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女子以青丝镶嵌其中,柔情似水绾君心。
他能堂而皇之佩戴出行;想必,是极重要的女子赠与他的。
叶一枚不想与别的女人,为同一名男子争风吃醋。
叶一枚心内婉转,柔声说道:“殿下,叶一枚以前涉世未深,孤陋寡闻,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喜欢上某人,就会一生一世。现在,经历了一些事;才发现自己实在天真和幼稚得很。”
她躬身行礼,又道:“小女子原先期盼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晋王殿下是成过婚的。小女子没什么出息;但是,我绝不会做小的。”
“枚儿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汝是真的长大了!”赵晟义黑眸闪烁,唇边带着笑意;“有些事,孤不能说什么;但,孤可向汝保证;……汝若进了王府,孤只会宠汝一人!绝不食言!”
“殿下;……小女子何德何能,怎敢求专宠?”
叶一枚低眉垂首,内心是在拼命地喊:专宠?你那大小老婆,还不得对我恨之入骨?她们一帮人联合起来,整治我这弱女子,我这小命儿难保!
哼,保命要紧,我才不干呢!
叶一枚低着头,几乎是带着哭腔;“殿下,请您收回成命!小女子在山野中长大,也没有什么身份地位,怎么能与殿下王府众多的夫人们相比?”
“枚儿,男人娶妻,不一定娶喜欢的;有时,为了各方利益权衡。”赵晟义以为她心里不舍,又惧怕府里的勾心斗角;“孤感觉,枚儿变了很多。汝温柔体贴,柔情似水;深得吾心!汝在李煜的宫廷做女官,不也要应对各种宫斗?孤的王府内,可比宫廷简单多了。”
简单?未见得!叶一枚心想;万一,他是皇帝命;……哎呀呀,我只想快活过,不想参与宫斗;会不会很惨?
叶一枚心里悲哀;脸上依然保持平静。她不想惹这王爷生气;安抚他、瞒着他,什么办法都行。
她抬起头来,报以迷之微笑;“殿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个时间,殿下必须出宫!”
“枚儿,千万记住孤的话;……”赵晟义捏捏她的脸,看看天色不早;“孤,确实该走了!”
赵晟义点头,转过身来往外走;他快步走到院中站住。
宦官贵公公在外毕恭毕敬地等候着。他走上前来,谄媚地说道:“晋王殿下,小贵子领您出宫!”
两名亲随闪身上前;鞠躬道:“殿下,我等护送殿下走吧!”
“好!”赵晟义点头;回转身来望着叶一枚;恋恋不舍地朝她挥手,示意她回去。
叶一枚跟在后,躬身送别;“恭送晋王殿下!”
“嗯,”赵晟义点头,带着亲随转身往外走。
叶一枚站在廊下,望着他们的背景消失;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