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到,但空气中瀰漫的气氛已骤然起了变化,阵阵浓郁花草香气飘散而至,这种香气可是完全不同于一般胭脂花粉,闻起来清雅自然,令人陶醉其中,脑袋里不知不觉竟幻化出国色天香的境界,见来人步入庭园大门,才惊觉眼前现实所见,更胜想像百倍。柳江新站在天命阁前,远远看见来人竟然惊奇的呆立,真是天仙下凡都不足以形容眼前所见到的美女,这是柳江新第一次见到此人的庐山真面目,而这个人,就是东照圣殿之主,东照圣主。
两旁是厚重庄严的皇城高墙,东照圣主缓步走在石板长巷正中央,后面跟着两排穿着素白色东洋服饰的少女,每位都是直挺端庄的美女,步伐整齐划一的走向庭园的大门,整个空间的时光彷彿完全被吸引定格,光是看这队伍整齐前进时,左摇右摆所散发的独特韵律,不但极尽女子神采飘逸,丰姿绰约之感,但又蕴含庄重执礼,不可褻玩的高贵姿态,如此便已叫教人痴迷忘我,当队伍停止在大门前半响,两旁卫士竟然仍旧看呆了双眼,忘记该有的反应,直到其中一位少女手持一封书卷,离开队伍缓步走到守卫门口武士跟前,双手恭敬呈上着说:「大日本国天皇陛下御使,东照圣殿圣主,得大清国皇帝陛下的特许,参与大清国圣心策执司灵使执印大典,这是特许的詔书,请武士大人过目。」
这些铁卫堂的卫士平时训练严谨,也是经常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但如今在这一大群美若天仙的美女面前竟也慌了手脚,有点手足无措,带队领旗官勉强镇定下来,一脸严肃,但两脸颊竟渗出滴滴汗珠,双手似乎有点颤抖的接过詔书摊开详细查阅,一开口就洩了底,只见这领旗官结结巴巴的说:「这…的确…是…皇上御…御…笔亲准…的……但是只…可以…两…两位随…随从陪同圣…圣主入…内。」
这时,在这领旗官身后不远,有一排宫女候着,其中排头宫女实在看不过去,便趋前接过詔书,恭敬的说:「恭迎圣主仙驾蒞临,其她未能随行随从,我们已安排好休息的地方,恭请圣主移驾至天命阁前,圣心策执春秋大人已恭候多时。」
东照圣主听到这话,似乎有一点点惊讶,微微侧过脸看了一眼这个宫女,原本美丽但带有一点庄严的表情,此时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并且点点头,似有讚赏之意,便重新整装缓步前进,也不待吩咐,自动就有两名少女随从跟着前进,柳江新见圣主走了过来,便走下天命阁台阶迎接。
「大清圣心策执春秋柳江新恭迎圣主仙驾蒞临,圣主蒞临,实乃圣心策莫大的荣耀,请先入天命阁内奉茶稍后。」
圣主回说:「执春秋大人您客气了,圣心策不愧中国执御灵之牛耳,人才济济,卧虎藏龙。」圣主话说到这里,不自觉回头望了一眼刚刚回话的那个宫女,柳江新看到圣主的反应,不禁呵呵笑了两声说:「圣主所散发出来的圣女灵气,世上不管男女,恐怕没几个人可以抗拒的了,不过碰巧有特殊定力的人,还可以表现的正常一些,只可惜是个女孩子。」
圣主说:「是女孩子又如何,要不是你们这宫里的规矩,不能轻纱遮面,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倒是执春秋您的定力也不错,看来御灵之术也颇有精进。」
柳江新回说:「学习御灵之术不过是职责所在,自当努力鑽研,只不过以这残躯之身,所得有限,御灵之术,不过皮毛而已。」
圣主说:「嗯,不过,过了今天,如了你所愿,想要更上一层楼,入道成仙,也不是不可能的呀。」柳江新听了急忙作揖回说:「承蒙圣主看得起,这入道成仙并非想要即可得,柳江新所图,圣主应当明瞭。」
圣主轻声笑了两声接着说:「好了,逗你玩的,那我们下去吧。」
柳江新回说:「请恕柳江新无法陪同圣主进入仙域灵宫,还请圣主先进到这『天命阁』,里面已安排好引导侍从。」圣主也知道柳江新还得等一个人,也就不囉说,轻声说句:「随便你吧!」便领着两位圣女进到『天命阁』里。
圣主才进门里,柳江新不由得拿出手帕擦拭直冒的冷汗,东照圣主一句:「随便你吧!」,风情万种娇柔之声,彷彿雷电直击心头,撞的柳江新心跳加速,大气一口差点上不来,调理许久,方才气顺心静,难怪东照圣主从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更何况面对面说上几句话,没点定力能耐,灵气护身,不血气衝脑,当场昏厥才怪。
清脆的喀拉喀拉铁鍊的响声,随着木篮子逐渐下沉远离机关房而越来越小声,四周一片的漆黑,不时吹来阵阵冰冷刺骨的寒风,七、八个人影在微亮的油灯照耀下,面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看的出,每个人都穿着厚重的衣物,包裹的跟粽子一样。这时有个人发声说话:「这衣服穿的这么厚重,怎么感觉还是冷得直打哆嗦,这冷风刺骨,可真是刺到心坎里呀。」此时便听到另一人回话说:「总管大人说的是,这寒风可不只是吹的冷,好像还会穿透衣物,没多穿几件,可是一下子就冻着啦。」
原来最后一批要下这地宫的重要人物,自然就是代替皇上来宣旨任命的李总管大人,而回话的,便是陪同引路的柳江新。
李总管说:「你这仙格奇人下这地宫也有三十来天了,表现得如何?是不是真有甚么奇特的异能,可以像你所说的那样神奇,这皇上跟老佛爷,可是特别关心这件事呀。」
柳江新听完便回答说:「请总管大人放心,经过这些天细心的观察,这仙格奇人不但真的有奇特的异能,而且比咱们想像的更令人吃惊,虽然只是初步的展现,但是依属下推测,他的御灵能力要比咱们所有的人都要更加强大。」
李总管有点不以为然的说:「喔,比你们都要强大?那是说,连你也比不过他囉?」
柳江新急忙回说:「呵呵,总管大人,这才开始,这才刚开始,御灵的能力要慢慢培养,不是一蹴可及,但是相信要不了多久,必定可以发挥自如,绝对不会让皇上跟太后老佛爷失望的。」
李总管说:「最好是这样,唉呀,这乌漆嘛黑的,怎么感觉比以前还要久,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到达地宫呀。」柳江新回说:「回稟总管大人,还要一会儿,这会儿还不到路程的一半呢。」
李总管叹口气说:「唉!好吧,不是咱家爱嘮叨,说起要来这仙域灵宫,咱家还真是有点心惊肉跳的,你们就给咱这么一块黑幽幽的石头带着,说是可以避邪去灵,这到底有没有作用呀?」
柳江新说:「请总管大人放心,这块灵石是经典堂特别炼製,是专门克制邪灵,所以邪灵绝对不敢靠近总管大人,只要这灵石不离身,绝对可以保总管大人周全。」
李总管有点意有所指的说:「周全?照咱家看呀,这地宫哪有周全的地方,连咱家亲自派来的小安子都可以被整得七荤八素,一提起地宫这两个字,就吓得两腿发软,还尿湿了裤子,你倒是说说,周全这两个字,你是怎么写的呀。」柳江新听李总管这么说,似有责备的意思,便赶紧跪了下去,磕头说道:「属下失职,未能照顾好小安子公公,请总管大人恕罪。」
这木篮子原本就不大,柳江新这一跪下,紧挨着李总管跟前,头还得偏一边才能磕在地上,一不小心,还碰到了李总管的膝盖上,把柳江新的官帽都给碰歪了。李总管向前屈个腰,拍了拍柳江新的肩膀说:「好啦,好啦,咱家可没责怪你的意思,快起来,你这跪下可摇的这木篮子左右晃动,可吓着了咱家,起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好让咱家可以给王合寿一个说法,省得他老在咱家身旁嘀嘀咕咕的,耳朵难受呀。」
柳江新听了话,才手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了起来,坐回位子上便说:「这真的是一场意外,这灵金草玉原本是一方御灵灵石,照理来说,一般人捧在手上,握在手里,是没有甚么大碍的,也不会產生甚么法力,所以在宝仪轩试过吕公子的仙格异能之后,小安子公公便吵着要亲自送回灵石宝库存放,属下心想应该是不会发生甚么危险,所以就依了小安子公公所求,让他送灵金草玉回库房,还特别交代两个小太监跟着去,没想到小安子在放置灵金草玉回柜子里时,禁不住好奇,打开了包裹的锦绣袋,把灵金草玉拿出来把玩,结果就这样进入到地灵结界,无法脱身。」
李总管听到这儿,插了话说:「等等,你不是说,这个灵金草玉是块甚么御灵灵石,一般人拿着是没有甚么大碍的,怎么小安子一拿就有事,难不成这小安子也有御灵的本事吗?」柳江新回说:「这倒不是,原本咱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经过仔细回想整个过程细节,咱们竟然发现这灵金草玉有一些残存的灵力蕴含在里面,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的消退,这下子咱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吕公子在碰触灵金草玉时,因为被外力所断,不自觉的残留了一些灵力在灵金草玉里,才会导致小安子公公一触摸灵石,就触动了灵金草玉的法力,把自个儿送进了地灵结界去了。」
李总管听了半信半疑,但这御灵的事,又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佐证,只能柳江新怎么说,怎么信。其实这李总管也不是糊涂人,小安子的确是安排在圣心策的一条眼线,明眼人一看便明白,但李总管想着即便你柳江新知道又如何,就算咱李莲英挑明了讲,你们圣心策也得乖乖听从安排,谁知道小安子才进去没多久,竟然找了这种没法反驳的理由,把小安子给抬了回来。
李总管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自然对柳江新的说法,有所保留,沉默了一会儿,只得幽幽的吐了一句话说:「是这样呀!」柳江新恭敬的回答说:「请恕属下无能,只有这个推论,是最为合理,还请总管大人恕罪。」
李总管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就这样了吧,不过照你的说法,这小子还真的有一点本事,这…这甚么仙格奇人的,难道真的是神仙转世投胎,咱家这会儿,可得好好的瞧个仔细。」柳江新如释重负般的说:「请总管大人放心,这回儿绝对不会让皇上跟太后老佛爷失望的。」
忽然又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大伙儿不自主的把身上的厚重衣物拉紧,李总管揪着脸,脖子越缩越短,寒风虽然刺骨,但心里搁着一件差事老想着,反倒没甚么心思去在乎冷风透心,原来这趟下来,其实还有太后老佛爷交代了一件秘密的差事,但这差事可不好办,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办成,想着想着,顺着打颤嘴里居然碎碎念了几句心思话:「唉约,不知道啥时可以见到通玉们呀。」
「稟大总管,待会儿在执印大典上,就可以全都见着了!」听到柳江新回这话,李总管心里可惊了一下,懊恼怎么给说溜了嘴,便赶紧偏个头,瞄了柳江新一眼,但看见柳江新眼神痴呆的看着前面,似乎回话也是有嘴无心,正觉奇怪,自个儿也往前看了过去,只见眼前油灯要熄不熄的样子,只有微微的亮光,再往外头看,一片乌漆痲黑的,甚么也没有,这才感觉似乎没有引起柳江新的怀疑,便收声不再发话,稍微捲曲了身子,暖和一下。
「奇怪,今天怎么会这么奇怪?」原来柳江新这时发觉今天的寒风吹得特别频繁,而且更加刺骨,心中正在思考原因,所以没太花心思去想李总管何出此言,悄悄的摸到了系在腰间的执春秋执掌玉珮,紧紧握在手心里使起了灵体感知,结果不使还好,一使起来真的是吓了一大跳,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邪灵光影自眼前飞奔而过,数量之庞大,从未见过,彷彿自四方集结而来,都衝着仙域灵宫的方向而去。这时忽然有一隻邪灵自眼前飞过,骤然停了下来,柳江新心里暗叫:「不好了」,赶紧松手放掉执掌玉珮,退了灵体感知,眼前景象瞬间消失,而柳江新最后瞄到的那一眼,正是那隻邪灵准备回头看望的一霎那。
柳江新不由得冷汗直冒,心想好险,刚才实在太大意了,这趟下来居然没把『临江玉』带在身边,粗心了,但是谁又会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居然会出现这么庞大的邪灵群,况且在没有结界保护下的地灵界随意使起灵体感知,固然可以看见地灵界里灵体的活动,但同时自己也会暴露在各种邪灵的面前,若没有防备,很容受到邪灵的攻击,刚才一不小心被邪灵注意到,若没有及时退出灵体感知,真是祸福难料,不过,更令柳江新心惊胆跳的情景,是那自眼前飞奔而过,数不清的邪灵光影,感觉上,好像都是往仙域灵宫集结而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咱们待会儿要做的事,跟这些邪灵集结会有关连?但是箭已上弦,柳江新越想心神越是不安。
木篮子缓缓下降,寒风骤然消失,此时却出现了以往不曾有过的情形,起雾了。
柳江新不觉心里一阵紧张,李总管也觉得不太对劲,频频问柳江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起雾了,以前好像没这事呀!」不过才一转眼,雾便散去,眼前呈现的景象,让木篮子里的人,各各目瞪口呆,就只见一片秀丽的湖光山色映入眼帘,完全跟之前暗幽幽的地灵界景象天差地别,居高俯视,层层山峦间,是碧绿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美不胜收,木篮子凌空而下,缓缓『降落』在一处湖中的小岛上,当木篮子停稳后,柳江新和李总管一行人还呆坐在座位上,不知该不该开闸门出木篮子,此时出现三、四位卫士开啟护栏,迎接柳江新,柳江新探头看了看,没错呀,是咱们的人,但还是摸不着头绪的问着说:「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带头的卫士恭敬的回答说:「啟稟执春秋,这…这是刚刚下来的那位东照圣主使的。」
柳江新说:「东照圣主使的?」
卫士回答说:「正是。」
李总管在随侍太监的搀扶下,出了木篮子,也不禁好奇的问:「这里甚么时候变成了如此美景,怎么都没听你说起呀?」
柳江新听到李总管问话,赶忙回过头作揖回话说:「啟稟大总管,这景像属下也是第一次见着,正在问话铁卫堂卫士。」
李总管停下了脚步,便说:「是吗?那你让卫士好好说清楚,咱也想听听。」柳江新回应李总管后,便吩咐卫士从头细说。
卫士说:「属下六人驻守此处,负责查核入仙域灵宫的通行令,原本这儿都还是暗幽幽的地灵界景像,但就在刚刚不久下来的木篮子里,乘坐有一男三女,男的是行务堂的林弘林执事,另三位女的皆头戴斗笠薄纱面罩,经林执事说明,才知道是东照圣殿的三位贵客,这时其中一位少女手执文书趋前查验,掀起薄纱后…便…说:『武…士…大…大人,此乃大…大…清国御…赐…通…通行令,烦…烦请查…查核。』」
看着这位卫士说的吞吞巴巴的,只是回想一下刚刚情景,就说得面红耳赤,眼冒金星,柳江新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可以体谅这些卫士长年待在地宫,初次见到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就算是太监,魂魄照常被勾飞了,但这样给大总管看笑话也不对,柳江新不禁板了个脸说:「大总管在此,说话说清楚一点。」
卫士被惊吓了一下,赶紧回神说:「是!请大总管大人恕罪。」
李总管挥了挥手说:「没事!接下去说。」
卫士吞了口口水,便接着说:「在查验完毕,确定身分之后,属下们便放行让他们通过,不过没走两步路,为首的那位圣主突然停下脚步停了下来,属下们正觉奇怪,打算趋前查问时,圣主身旁的少女突然转过身来问旁边的林执事说:『请问执事大人,圣主想知道,为什么这里已经是圣灵树所在的结界,景象却是如此暗暗幽幽的。』
林执事便回答说:『稟告圣主,自圣心策掌理仙域灵宫以来,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景像呀。』
少女又说:『你们知道,其实这里结界与你们仙域灵宫所在的结界是一样的,所以这里景像,应该是跟仙域灵宫一样美丽的。』
林执事回答说:『竟有这样的事?请恕在下所属行务堂,对于此处许多学问并不是很清楚,待会儿到了仙域灵宫,再问问司灵堂的执事。』这时,就听到圣主转身,亲口说了一句话。
说到这儿,卫士突然打住说不出话,就见卫士似乎浑身不自在,脸又红了起来。
柳江新赶紧问说:「她还说了一句话?甚么话?」卫士有点吱吱呜呜的说:「她说…她说:『就当作给你们圣心策一个见面礼吧。』说完,就见她衣袖一挥,整个景象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总管与柳江新一行人行走在湖水上的木桥,见眼下的湖面平静的像镜子一样,映入眼帘,尽是叠叠山峰及茂盛树林的水中倒影,与秀丽的湖光山色交织而成的人间仙境,是一种情绪轻松舒适感觉,李总管走着走着,不由得对着柳江新说:「咱十几年前下来过一次,印象中,一下这木篮子,就得走过一整遍黑黑幽幽的地方,才能到达仙域灵宫,总是走的提心吊胆,现在可好,走来不但紧张的情绪没有,反而觉得神清气爽,你到是跟咱说说,眼前的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呀。」
柳江新思索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嘴张的老大,但就只能伊伊呀呀的。
李总管停下了脚步,有点不悦的说:「这东照圣主到底是什么来歷,咱想来绝不是甚么日本皇帝的御使这么简单,她使了点小把戏就把太后老佛爷逗得百依百顺,甚么要求都顺着,但咱可不信这一套,你给咱老老实实的说。」柳江新一听到李总管冷冷的责问,赶忙跪了下去,急忙的磕头说:「属下绝对不敢欺瞒大总管,这东照圣主的确是日本国皇帝的御使,只不过…」李总管回头看了柳江新一眼,嘴里哼了一声。
柳江新只好紧接着讲下去:「只不过这东照圣主的确有另一层的身份,那就是…那就是她是一位修仙人。」李总管听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不过回神沉思了一下之后,心中便喃喃的嘀咕:「怪不得,怪不得,这样说就通了,那两个人影果然古怪。」
想到这儿,李总管便提高了音量说:「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说,不告诉咱,难道你还有什么其它的打算,不想让咱知道吗?」柳江新急忙解释说:「属下万万不敢,只不过圣心策深知,与修仙人打交道必须遵守几项不成文的制约,例如绝不可在未经修仙人示意下,随意告知其他人知晓修仙人的身份,否则轻则永远再也见不到这位修仙人,重则所有知晓修仙人身份的人都会变成痴呆,所以请大总管恕罪。」
李总管听了这样的解释,似乎还不是很满意,便说:「难道说,这种事你连皇上都不可以稟明告知吗?」柳江新不由得以衣袖轻拍脸颊的冷汗说:「正是。」
李总管有点火气的说:「想不到太后老佛爷要咱家多照顾你们圣心策,原来也只是咱家一头热,连皇上也奈何不了你们圣心策呀。」
柳江新连忙挥手说:「总管大人,您千万不要误会了,属下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不管甚么事,属下都绝对据实以报,唯有这修仙人的事,是得到皇上的允许。」
李总管说:「皇上的允许?咱家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
柳江新说:「当年圣心策还没设立之前,摄政王便曾草拟一道密旨,由世祖爷亲自颁布,但必须是登基后的皇上,才能亲自御览,代代相传至今,属下原本也不知道有这样一道密旨,是在初次覲见当今圣上时,惊讶皇上竟然已经对圣心策过往歷史及一切细节都知之甚详,才大略知道有这样的密旨。」李总管听得有点入神,似乎有点惊讶的样子。
柳江新接着说:「对于修仙人相关的事情,皇上曾经多次询问,所以对于修仙人这些不成文的制约,也已经明瞭体谅,并圣諭仍依循前例处理与修仙人的交往。」
李总管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眼睛望着平静的湖面,似乎心境也沉静了下来,回过头来,见柳江新仍跪在那儿,便说:「你先起来吧,唉!时候也不早了,这事暂且就不说了,咱们还是先去办正事要紧。」
柳江新见李总管似乎气消了,便起身侍候李总管身旁,一行人才走两三步,李总管像是突然想起甚么事,嘴里冒出了一句话说:「嗯,那你怎么现在就敢跟咱说这东照圣主是个修仙人,这不是坏了规矩吗?」柳江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微笑的说:「这圣主都送了咱们圣心策这么大的一份见面礼,除了修仙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总管也微笑的点点头说:「嗯,这么说有道理,喔!对了,该不是这个原因,所以你才急着找这个仙格奇人来圣心策,怕给这个甚么东照圣殿给比了下去?」柳江新拱手作揖的说:「属下的心思,都给大总管摸得一清二楚了。」
李总管呵呵的笑了两声,便回过头迈步继续朝着仙域灵宫前进,而这柳江新招呼完了李总管,总算搞定,但却是心情益加沉重,心想着这东照圣主这么大辣辣的公告自己修仙人的身份,想必是豁出去要大干一番,原本只想着要神神祕秘,不惊动任何人的进行计画,完成心愿,现在只怕要另生枝节。
由湖中小岛连接到岸边的小桥,上了岸之后,经过一片青翠的草坪,便延伸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柳江新走着走着,渐渐有了熟习的感觉,原来这原本栈道的路径并没有改变,还是原来的栈道,只不过四周景像由暗幽幽的地灵界,变成了山峦碧绿的湖光山色,进到树林,这四周的景像就跟之前一样了,出了林子,眼前豁然开朗,熟习的乡野村景又出现在眼前,两旁马上有卫士上前为眾人提领脱下的大衣披风,柳江新看着林子口哨所边整齐拜迎的队伍里,有个人像是迫不急待的匆匆跑来行礼,跪趴请安说:「恭迎大总管大人蒞临仙域灵宫,属下圣心策行务总执事陆游丰请大总管登上马轿,先至行馆稍事休息。」
李总管说:「嗯?到行馆?怎么不是直接到灵宫?」
柳江新在旁,看着这人原来是陆游丰,瞧他抢先露脸请安,觉得这傢伙原本就爱拍马屁,这不足为奇,但看他说的额头汗珠子直冒,脸色匆忙不安,觉得事有蹊翘,便机灵附和的说:「总管大人,这次下来的人比较多,安排比较花时间,所以安排总管大人先稍事休息,等一切安排妥当,再移驾仙御灵宫,顺便特别安排了仙域圣品『嫣红凝雪仙桃』,请总管大人品尝,为总管大人解解渴。」
李总管说:「『嫣红凝雪仙桃』?听说是这里的桃树,结果三年才熟一颗的极品,表皮如初生婴孩的皮肤,果肉如凝结的雪霜,入口即化,其味香甜浓郁,彷彿百种珍奇异果溶于口中,不过一出灵宫结界,立即风乾,连皇上都没这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