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独摇站门口望了一眼,外面已经下雨起来了,风这会儿小多了,天色近漆黑,黑漆漆一片,山村里没有一点亮光。
“小三,把剩下的两个野鸭蛋放柜子里去,慢慢的走,别摔着了。”只看见一盏油灯,因此木独摇才多话地嘱咐,如今这两个鸭蛋可是家里的贵重物品,“鸭蛋坏了,我可心疼。”她故意坏坏的补一句。
“姐姐就心疼鸭蛋,我呢?”
“都心疼,安安手里鸭蛋不摔破,人就不会有事。鸭蛋破,人就摔了。姐姐是说你不会摔跤。”顾木氏真是神助力,明显的偏心木独摇。
“娘,你老这样。”小不点嘴里嘟嘟囔囔地,一边往里屋走去。
顾木氏和木独摇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哎呀……”
“小三。”
“安安……”
木独摇和顾木氏又同时对望,呀,怎么不小心给说中了。木独摇急忙端着油灯,真有点后悔,让小不点摸黑一个人进屋里去,瘦的皮包骨的小身板,撞到那儿都是跟石头碰。
“小三,站到那儿不动。”
“安安,撞疼哪儿了?”
光亮照清楚里屋,那个叫疼的小孩子,啧啧啧,正坐在那简陋的床边,晃着两条小短腿,一脸笑吟吟,那骗人得逞表情嘚瑟嘚瑟。
顾木氏越过木独摇,冲到床边细细的打量,那个无事的作俑者,才意识到问题,尴尬的轻轻说,“那个,恩,娘,我骗你和姐姐的,我好好好的。”在翻来翻去找伤处的顾木氏,才停手,等一下,拍了他一巴掌,轻如鸿毛抚摸,“你,这调皮蛋。”
木独摇进屋就一目了然,了然于胸,故意逗你玩的,这小不点是对她抗议,示威,姐姐是心疼我吧。
“娘,你过来,看看鸭蛋没有事,哦,那就好了。”木独摇转身,得把灶屋里收拾收拾,有夜猫摸进去,风雨夜今天早点睡。
这破茅草屋也不知道会不会漏雨,夜风大,有茅草给吹跑了,怎么办?真要过把瘾,天是被盖,地为床。
她担忧,这个风雨夜不好睡。
要不然,一起挤一挤,总会好一些,她以前有一个梦想,早上能在娘的身边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她,梦寐以求的那张脸,会感觉到幸福。恩,晚上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做,给小不点上堂政治课,讲个故事,狼来了!
看到木独摇一声不吭,转身就走,小不点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跳下床,快快快地跟上木独摇,扯着她的衣裳边边,小如猫咪卖萌声,“姐姐,你别生气,好不好?”
“你应该,恩,给娘道歉,看把娘着急得,脸色苍白。”
“娘,吓到你,我错了。”孺子可教,小不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错在哪里,跑到顾木氏身边,抱住她的细腰,小脸埋她衣裳里,蹭蹭,像只讨主人喜欢的哈巴狗。
翻出脸,瘪嘴轻生说:“我错了,姐姐,别不要我,我就想给你开玩笑。”一脸懊恼,后悔莫及的表情,惹人发笑。
不可以对笑,一笑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