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水的问题解决了,秧苗马上就要进入杨花阶段。沈瑜仿佛看到不久后,十里黄灿灿的稻穗在风中摇摆的美景。
凿井的老师傅也颇感自豪,“我活这么大岁数,凿的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是头一次这么欢快。”
“老师傅的手艺、技术是这个。”沈瑜竖起一个大拇指。
被人雇主夸奖,老师傅心里高兴。身边的徒弟们也与有荣焉,黝黑的汉字,脸上均是自豪之色。
“师傅,这是剩下的银钱全部在这,给您拿好。”沈瑜把一包银子拿出来给老师傅。之前付了一半定金,这是剩下一百五十两。
老师傅接过银子,又从里面拿出两锭一百两递给沈瑜。
沈瑜不解,“老人家你这是何意?”
老师傅说:“虽然原先定的确实是二十两一口井,但比预想的容易,就不收那么多了,这个你拿回去。”
沈瑜没有接,笑笑说:“说好多少就是多少,我怎么能再拿回来,这些日子多亏了您和几位师傅,这是你们应得的。”
老师傅把银子往沈瑜手里一塞,摆摆手,“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值一两的东西我向你要二两那就是坏了规矩,也坏了名声,我虽然老了,但我这些个徒弟以后还要吃这碗饭,不能没有信誉。”
老师傅这么说,沈瑜也不好再推辞,白来的银子没有不要的道理,她现在缺钱,极度缺钱。
沈瑜爽快地接下了,“好,这银子我就先接了,不瞒师傅说,这次可把我全部家当都折腾进去了。等稻子熟了,我给您老和几位师傅送大米,让您尝尝我家大米,味道香甜,保证好吃。”
“哈哈,好,那我就等着了。”老师傅领着几位徒弟回了城。
师傅做的决定,做徒弟的不敢有异议,但还是忍不住问。“师傅,咱收她三百两其实也不多,整个县城能揽下这个活的只有咱们,您为何还回去一百两?”
“你们呐,不要光盯着那一百两银子,要往长远了看。你们看看锦水川,再看看那边,看出区别了吗?”老师傅示意徒弟们看另一侧。
官道另一侧也有一块一块的水田,但那些稻苗矮小、叶子蔫巴巴的、甚至有些枯黄,即便田埂里灌满了水,依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虽然只有一路之隔,再看锦水川,稻苗一棵棵绿油油、秧苗粗壮、高大、健康,田埂里的水也只是刚刚漫过根部,在大旱之年居然一点都没有衰败之气。
锦水川的稻苗再有几天就开始杨花了,而另一边穗子还没长出来,这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老爷子这几日还偷偷拔了沈瑜的稻苗,根系强扎根深茎秆粗,一看就是高产的苗子。
“确实不同,大概是沈瑜打理的好又不缺水吧。”
老师傅摇了摇头,“据我说知,锦水川并没有怎么打理,你看那田里的杂草都快有稻苗高了。或许是稻种,也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总之应该有特别之处吧。而且你看那姑娘那么重要的水车都不藏私,说给出去就给出去,谁想做都行,是个干事的,今天卖个人情,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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