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劝慰道,“老奴倒是觉着,一开始可能是因为侧福晋您才进门不久,您还未融入到雍亲王府,福晋不太信任。后来信任了,您却又怀孕了,福晋自然不好将此事告诉您,以免让您分心,影响了侧福晋坐胎。”
嬷嬷心底略有些忧虑,暗自叹了口气,“后来小格格出世了,身子骨却又比寻常孩子弱上一两分,福晋念您一片慈母心肠,想必更不敢拿这般俗事叨扰侧福晋。如此,我们才会这许久才知道这事儿罢。侧福晋你想想,若是福晋真有意瞒您,何至于这阖府上下都不曾被下禁口令,以至于老奴随意找来两个小丫头就问出了缘由?”
年玉湘只是惯爱多想,却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若真如此,疼她的年羹尧也不至于想法子搭上胤禛,非得将她送进皇家这等规矩森严之所。
她听了嬷嬷这话,深觉有理,于是点点头,便将此事放下了。
年玉湘手上倒有几个不错的方子,胭脂水粉有,美白凝脂的效用也有,甚至还有许多瘦身收腰的法子。可她也确实没那个精力去做。
年玉湘从小身子骨就弱,吃了许多药更是伤了底子,虽然孩子不知为何平安产下,但怀胎之后,她却是遭了不少罪。
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却是个小格格,还和她一般十分病弱。
年玉湘如今年纪还小呢,在家也不曾受过太多委屈,以至于待这个女儿就不是那么上心。但再不上心,那也是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她的大部分精力也都落在了这孩子身上。
所以就算得了这消息,她也只是让人将自己手上的几个不那么重要的方子托人交给了福晋,一来试探福晋对自己的态度,二来也可表明自己合群、并无特立独行的想法。
等到福晋那边传来收下了方子,且以后也将一视同仁地分润她一些利润的话后,她便干脆撒开手,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产后恢复,讨好胤禛以及照顾自己女儿上面去了。
宝珠拿着年玉湘交上来的几张方子,脸上带着笑:“这侧福晋可真是后知后觉,竟是这么久才发现这点。”
她虽然对年玉湘有些防备,但这防备是建立在胤禛身上的,所以与其说她防备年玉湘,不如说她防备胤禛色令智昏。
因为这,宝珠从未想过隐瞒年玉湘国色天香楼里面的东西来自府上女眷——
只要年玉湘留心,不是进府后将所有精力放在了胤禛身上,恐怕她才进府没两个月便会知道这件事。
毕竟,她虽然不曾主动告诉年玉湘,却也从未阻止她向其他人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