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脚……”
远的不提,就只说隆科多那爱妾李四儿,近半年来在国色天香楼内消费的金额就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余万两。要说这些银子全是隆科多的俸禄,或是佟家入关以来的积攒,谁信?可隆科多可还活得好好的!
至于托合齐,更是连块遮羞布都不愿给了,直接说了个与太子密谋,意图逼康熙退位的理由就完了,什么证据都没有。
若是康熙行事这般独断,在康熙死去之前这近十年的时间内,他们岂不是得小心翼翼,连一点儿违背他意思的行为都不能有?否则若是惹怒了康熙,他随便找个罪名就扣给他们,岂不是百口莫辩?
这可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最佳范例。
胤禛表情沉郁,沉默许久后他幽幽开口:“不是突然发难。”
宝珠愣了下:“不是突然……是什么意思?”
“早在两年多前,太子才刚复立不久的时候,皇阿玛就已经想要对太子动手了。”
宝珠悚然一惊:“两年多前?”
胤禛以为自己会觉得痛恨,会伤心,会愤懑不满,但事实却是,他的心情平静到了极点,从事发,到托合齐病死,事情尘埃落定……
他心湖都不曾泛起一点儿波澜。
许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吧。
在太子被废后,他便猜到了肯定会有复立的一日,但也在同时,他也猜到了……太子肯定会再次被废。
皇阿玛不可能再容忍一个太子立在朝中,十分分薄他的权利,其他兄弟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立在朝堂上,将自己死死地压在身下,心底的念头永远见不得光。
废太子之前,觊觎皇位的皇子还是各为其主的大臣们,对太子的存在其实都还能忍耐,因为皇阿玛对太子的种种纵容,让他们看不到太子被废的可能;可太子被废后,他们却看到了希望——
太子既然能被废掉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