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们在北海再遇。
恶罗放灯。
在离山泡冷泉。
在浮罗仙宫看星河。
陵王郡丧尸围城不顾危险赶来将他护在身下,东绝山上那个逾越又浪漫的吻……
再到现在。
三千深海宫里的晦涩阴暗,大婚之宴上的血迹斑驳,还有那双狠厉的兽眼,咬紧了他的咽喉要将他拆穿入腹,恨意如滚烫的岩浆将他融成灰烬。
最后,他梦见了火焰。
梦见这人银发飞散,站在大地之上,四周是飘散的火星灰烬,脚下是无数尸体残骸,他蔑视着众生,眉目英俊,神情却那样阴森,等他转过脸,那双清澈的金眸已然变得猩红,天雷在他身后炸响——入魔了!
北玉洐骇的猛然惊醒!
一片黑暗中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明明那样寒冷的夜间温度,他却硬生生的闷出一身冷汗。恍然之间,他竟不知道是今夕何夕,自己是不是又睡了过去,刚刚梦里的一切,是不是已经发生?
不是。
还没有。
他跌跌撞撞的摸下床,连鞋袜也未穿,就推门奔走,月色在身后将他身影拉长,他跑的那样快速急促,像是怕又被卷进刚刚深深的梦寐里。
他脚步急促,要见,要马上摸到,终于撞入了一个滚烫的怀里。
火焰站在麒麟殿外,身旁是几个下属,商讨到半夜,火焰正准备将人打发走好去休息,抬眸却见一抹白色身影跑近,竟然是北玉洐。
有下属觉得这不合规矩,呵斥道:“什么人大半夜的,敢在这里放肆……”
“滚。”
火焰冷着眼呵斥众人离开,猛然将殿门关上,遮住各方探究的视线。
他将北玉洐抱起来才发现这人没有穿鞋,脖颈间冷汗淋漓,还在大口的喘气。
“师尊?怎么了?”
北玉洐在此刻看上去很是狼狈。
“师尊……师尊。”
这人半响没回应,只把自己埋在火焰的臂弯里。
北玉洐在这一刻好像还未从梦寐里逃脱,他用力的抓紧了火焰手臂,像是个将要被海水溺毙的人一样无法呼吸。
“怎么了,呼吸……快呼吸,不要憋气。”
可北玉洐根本不听,也许他此刻听不见火焰的声音,火焰着急的掰过他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泪痕。
这下彻底乱了。
火焰也不管要不要装什么冷漠了,低头擦去他的眼泪,又强势的压住他唇舌吻下去,将新鲜的空气给渡过去,一遍一遍,眷恋无比。
火焰只觉疼的心都要碎了,
“月儿,别这样,不要吓我,你怎么了,告诉我。”火焰轻轻的吻他,给他渡着新鲜空气,像抱新生儿那样的将他圈在自己怀里顺着背,火焰亲着他,哄着,“月儿,不要哭了,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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