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还挂在火焰怀里,因为惊吓,亲密的搂住了火焰脖子,看上去是个要接吻的姿势。
火焰几乎下意识就要把怀里的人扔掉,却见北玉洐神色淡淡,仿佛一点都没有为此生出半分情绪。他无端生出一种扭曲的恶意,恼羞成怒的把男孩狠狠按进怀里更深处,既而挑衅的看着他。
白衣飘然,穿过人声鼎沸,弥漫夜色。
夜风吹起他满背的青丝,眸是一旺含在海里深沉的月,暖灯下的脸虽然消瘦,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雪衣常年混迹乐馆,他长相好,也见过不少皮囊出色的人,然而这一刻,这位如月清贵的公子在面前站定,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他便自惭形秽的不敢抬头,荧光与皓月之差……怎能比较?
火焰压下心头异样的情绪,冷冷开口,“你来干什么?”
北玉洐长睫簌簌,似乎是想了想,“找你。”
就这两个字,火焰差点绷不住那张冷脸。
他只觉得怀中人越发的烫手,偏偏楚辞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月公子挑在这时候来,不是扫兴吗?之之正玩得开心。”
如月的瞳孔暗淡了,让它熄灭光的人仿佛罪大恶极。
北玉洐的声音里带了点干哑,“那我回去了。”
火焰心里住着恶魔,他不见北玉洐时便惴惴不安,思虑甚多整晚,但他一看见北玉洐,见了那副冷淡的模样,他便会在心里生出一种扭曲的恶意。
北玉洐不该风轻云淡。
不该是白纸一张。
应该由着他染黑。
他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裂,带着恶意告诉北玉洐,“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今日是庆功宴。”
北玉洐:“庆功宴……”
是庆祝什么的,想必北玉洐也懂了。
“我杀了凤族全族。”
对。
就是这样。
北玉洐不是喜欢天族人吗?
这段时日的温和就跟当初一样,是一层虚假的皮。
北玉洐跟那些天族人一样,带着对东绝,对九尾族的厌恶偏见!
还要继续装吗?
北玉洐怔住,目光缓慢的越过人群,落在校场中间那个笼子上,平静视线终于带了点波动,“那是……凤池?”
火焰勾唇道:“是她,她被本尊打断了手筋脚筋,锁在了笼中。”
“你没杀她。”
火焰僵了笑。
他以为北玉洐起码会说,会质问,会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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