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没有父母保护,使他养成了十分强势骄傲的性子,坚硬外壳下,是柔软滚烫的心,越是重情的人,越不会轻易去喜欢什么。
因为明白,权势之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红颜终是枯骨,金银皆是尘土。
一路风霜至此,从小便护着弟弟,护着东绝的一草一木,他这样的人,尸山血海里成长,怎么能有软肋?
他不允许自己有软肋,软肋等于弱点。
但此刻,这一刻。
他面前没有镜子,不然恐怕会被自己眼神里的深情惊到。
第一次动心,或许是第一次意识到动,来的那么突然,北玉洐像是水一样,无声息渗透到了他的生命,他的血液,他的一切,无孔不入。
杀人无数的阎罗太岁,在这一刻,那颗许多年的躁动的心,感觉到心安。
很难形容这样的感觉,像是这么多年的流浪,终于找到一个终点,有人打破了坚硬的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心尖的软肉上,再也不肯出去。
.....
北玉洐醒的时候,觉得很舒适。
浸湿的汗水被擦干,身上是干爽的衣服,额头垫了一块冰冷的软帕,他朝着下看,正撞入一双笑意吟吟的桃眼中。
“......”
“你...为何在这里?”
火焰坏笑道:“你猜。”
北玉洐起身,抬眸问:“你不是走了?”
火焰凑近了看他,问道:“希望我走?”
北玉洐:“.......”
火焰:“我不走,刚听见我走了,是不是挺失望的?”
北玉洐:“没有。”
火焰接着想摸他的额头,却被这人避开,只好低头问道:“烧退了吗?”
北玉洐点头。
火焰摸着下巴问:“又不想跟我说话了?”
这次北玉洐索性直接躺下,留了个背影给他,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火焰见了他这难得任性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可爱,于是把语气放低了三个度都不止,继续哄着道:“是不是还跟我生气?”
“我来给你道歉了。”
“你那日走的太急,我没来及与你好好解释,我这几日思来想去,到底你为何这么生气,总算想通那句话说的不对。”
“我...并没有随意对待你。”
火焰轻声道:“那日是我不好,我鬼迷心窍了,一时唐突了你。”
他说着举起手,作势道:“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把你当成可以随意对待的人,虽是我平日爱玩,又口无遮拦惯了,但是对你,我真的万分用心,连大声一点与你说话我都不曾,我怎会随意对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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