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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山神色也不好看,此行他们来的确带上了岳天兰。
有了这三枚凤凰令,殿中人的神情已经从犹豫变为了坚定。
他们坚信,这些事的凶手,就是高坐于欲晓天,残暴无道的殷晚参!
“所以!玉某借逢花宴之名,将众位聚在一起。”玉连天起身,负手而立,“就是为了以正道之名,向魔宫讨个公道!”
“正邪两道百年未起争端,正道世家更是不越雷池半步!而他魔宫,屡屡犯戒,杀我正道中人。”玉连天深吸震声,“玉宗与在座各位,皆有守护修仙界安定之责!”
“因此,我玉连天在此请诸位与我共担此任,取他殷晚参项上人头,以换修仙界世代安宁!”
第39章
围剿欲晓天的日子定下,消息很快传满整个修仙界,许多散修闻声也前往折野宫,要助他们一臂之力,生擒殷晚参!
临行前夜间,楚时朝静坐窗边,有人敲响了院门。他本以为是楚万千,没想到是玉已星。
“澄渊君。”玉已星站在廊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深夜来此,打扰了。”
楚时朝起身,与他一同站在廊下,观他神色萎靡,半分没有明日要上欲晓天的峥峥气势。
“有事?”
“睡不着,想来和澄渊君说说话。”玉已星似觉得不妥,“但明日还有要事,我就不打扰了,您好好休息。”
“既然来了,就说说罢。”
楚时朝大袖一挥,一盘棋凭空出现在凉亭石桌上,径自走了过去。
挺括的身姿在石桌旁坐下,他又亲自点了三根蜡烛,整个亭子都亮堂了起来。上好的玉石棋子也在橘黄光下倒映着人影。
“是。”玉已星静默片刻,落了座。
楚时朝拈起白子,首先落下一子。
他沉默无声,玉已星也不便开口,一盏茶过后,谁胜谁负已初见分晓。
“我棋艺不精,澄渊君见笑了。”玉已星笑了笑,放下手中黑子,起身要告辞,却见楚时朝重新布好棋盘,平静道:“再来。”
玉已星心中了然,楚时朝在等他开口。
“澄渊君可曾记起些往日记忆?”
闻言,楚时朝脑中划过几个模糊画面,他不动声色:“否。”
“师父说,当日/你也在天坑秘境。”
“是,”玉已星点头,“我与燕锦半路遇见您,一同进的秘境。”
拈着白子的手顿了顿,楚时朝在一枚黑子旁落下白子,“只有我一人?”
“是,那时本想问您为何独自前来,”玉已星转了转棋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但燕锦在,不好问出口。”
修仙界都知楚时朝与殷晚参感情好,时常相伴而行,结契后更是形影不离。玉已星那时虽没见过两人在一起,却也是知道的。
提到殷晚参,两人都静了片刻。
楚时朝想不起为何与殷晚参纠/缠在一起,玉已星则是想起明日的欲晓天之行。
“明日……您真的要上欲晓天?”
“嗯。”楚时朝垂眸专注棋局,早些找到凶手,他也好早点回楚宗见阿殷。
“你不想。”
玉已星正走神,楚时朝突兀地说了一句,瞬间扯回了他的思绪。
玉已星苦笑,反复把/玩着棋子,“澄渊君,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
“昨日我翻看古籍,百年前有户人家,家庭美满,可有一日女主人被杀,男主人入魔,只剩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玉已星望向楚时朝,“为给妻子报仇,男主人滥杀无辜,蓄意报仇,可当时的凶手已经死了,只剩凶手儿子。”
“而这兄弟两人,弟弟尚且年幼,兄长后来才知晓父亲已经入魔。兄长一边恨凶手杀了母亲,又恨父亲入魔。他知父亲不对,但念及养育之恩,又无法对父亲出手,一时两难。”
“此事……何解?”
楚时朝扫他一眼,“杀父不孝,不为母报仇不孝。父亲滥杀无辜是为邪魔,邪魔应尽除之。凶手杀人应偿命,但他已死,只余后代子孙,男主人杀后代只是凭空造杀孽。”
“兄长知情却放任,同为帮凶。”
他收起掌中棋子,轻声道:“此事无解。”
“无解?”玉已星眉头皱起,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晦暗。
楚时朝将白子捡回白玉棋子罐,语气平淡,意有所指道:“解与不解,全在兄长心中。一念之差,成人做魔,要好好思量。”
玉已星脑中“嗡”的炸开,后背冒出冷汗,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他起身行礼,“多谢澄渊君教诲,已星明白了。”
楚时朝收拾好棋盘,将它们收回乾坤袋,起身朝屋里走,越过玉已星时,脚步微停,“随心而动,莫要拘泥于书本。”
“是。”
身后传来房门合拢的声响,玉已星轻轻出了院子。他在折野宫里漫无目的行走,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此刻在他眼里竟是无比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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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灯笼照亮的石子路里仿佛藏着魔兽,争先恐后想要将他撕碎。
回过神来时,他正站在一处寝殿外。望着头顶牌匾上的字,玉已星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翌日,各宗门世家随三大宗一同前往欲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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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苦殿里,展四方与秦五烈忙的脚打后脑勺,殷晚参还在和春秋投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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