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我不对了!”张扬道:“本来我直接飞沃索就没有这个事情了,芦老先生你这是有慢性肾病吧?医生让你休息还是对的。而且确实不易太激动,七情对人的身体都有影响,悲伤、发怒固然不好,但是太过高兴、兴奋也对身体不利。”
张扬的话让芦妙涵找到了支持,立刻说道:“看,张扬也这么说吧?他可是中医,您不是最相信中医的吗?”
“对,对,听说张先生的医术也很高明,我听妙涵说你卖那人参是要办一个基金,救助那些被宣判为绝症却又没钱继续医疗的人?”
“是的!”张扬道:“其实绝症这种说法很值得商酌,所谓“绝”不过是人们没有找到方法而已。不过医术其实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有些事情不见得是大家都能知道的,何况即便一家医院束手无策,也不代表就没有其它医生能够治疗,我办这个基金会就是想给这些病人一个机会,有些所谓的绝症其实也未必就那么绝。”
“好好,有豪气!”芦宗汉叹道:“敢为人所不能为,了不起!”
“也没那么了不起,”张扬道:“说起来,这个基金会之所以能顺利办起来,还要多谢芦妙涵和芦老先生鼎力支持呢!”
“这是应该的!”芦宗汉道:“要说起来,妙涵这次做的事情很合我的心意。”
“张扬,”芦妙涵转向张扬,轻声地道:“上次那个拍卖公司的老板曾经说你治好了他的慢性肾炎……”
张扬点头道:“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不管,我是个医生嘛!你不用担心,没问题的!”
张扬说得轻描淡写,不过却立刻让芦妙涵眼睛一亮,失声叫道:“真的?你是说……”
自从见到芦妙涵以来,张扬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很善于控制自己,干什么都不急不躁,很优雅的样子。这还是张扬第一次看到她有些不受控制,看来她还是相当关心她的祖父。
张扬当然知道这种急切是发自内心的,芦妙涵的这种孝心让张扬对她的观感又有了提升,便安慰她道:“没问题的,你不用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相信很快就能好转。”
周娅妮却觉得芦妙涵的这声“真的”似乎是对张扬的不信任,便道:“芦小姐,张扬是从来不会说没把握的事情的,他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是啊!张扬说的一定就没问题!”同样是肯定张扬,宋佳莹的语气多了一份认同,却少了那种对芦妙涵的不满。
“哦,对不起,我不是怀疑张扬!”芦妙涵又恢复道平日那种很理性的状态:“只是这事情事关我祖父的健康,我关心则乱!抱歉!”
“可以理解!”张扬道:“不过这个病也不是一天就能恢复的,但是只要坚持治疗,肯定能恢复健康。”
“哦?张医生你真的有把握?”见张扬说得那么肯定,周娅妮和宋佳莹也很坚定地支持,本来对自己的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芦宗汉也燃起了些希望。
像芦宗汉这样的人,看起来确实挺豁达的,即便你告诉他这病已经没救了他也能坦然面对,但这并不是说他不希望自己的病好,只是一种理性的表现而已。但是在自己都接受了没希望这种事实的时候忽然有人告诉他其实还有希望,那他也不可能不兴奋。
不过因为自己害怕再度失望,这种比较理性的人总是对这种忽然到来的希望持谨慎的怀疑态度。若不是此前芦宗汉已经对张扬建立了信任感,恐怕他都会把这话当笑话听,不过现在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自己放到了一个病人的位子,对张扬的称呼也不知不觉中转变了:“我不是怀疑张医生你的能力,只是我此前也去过不少大医院,找过不少著名的医生,也做了许多治疗,但是效果始终不好,而且那些医生们也表示并不乐观。”
“芦老先生做的治疗也不是没有用,”张扬道:“按我的估计,如果没有这些治疗和调理,你的病情会发展得更快。这些治疗至少起到了延缓病情发展的作用。不过要从根本上治愈你这个病症,就要辨清病症,从根本入手。”
“我猜想芦老先生以往的治疗,医生们注意到的都是一些外部可见的症状,诸如蛋白尿、血尿、高血压、水肿及不同程度的肾功能减退。尤其是西医诊断都是靠数据说话的,当然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方面。
不过中医是研究人的,从中医的角度来说,我们更关注引起这些表象病症的机体原因。一般来说,慢性肾炎多属水肿的阴水虚证范畴。虚主要表现在肺脾肾三脏不同程度的虚损,尤以肾虚为主。
从病因上分析,慢性肾炎病因有内外两端,内因多为禀赋不足,饮食起居失调,以及七情过用,身老过度和病后体衰等损伤人体正气,尤易损及脾、肺、肾三脏,致其阴阳失调,机能失调。外邪乃风、寒、湿、热及疮毒等,每易乘虚侵袭人体,内外相引,阻塞气机,阻碍气机发为水肿。
慢性肾炎的病机大致有本虚标实两个方面,一个是内脏虚损,阴阳失调是病机重点。绝大多数是由外邪入侵,久羁不去,日耗正气,逐渐发展而来,故内脏虚损在本病中占有重要位置。再一个是水湿内停,瘀血互结是病机关键。水湿内停是肺脾肾三脏功能失调的产物,其内脏功能不复则水湿难以清除。慢性肾炎其病机以脾肾亏损为本,湿浊瘀血为标。多属肾阳不足同时伴有脾虚,肺部受邪是肾炎发病的诱发因素,热化是肾炎的主要病理转机。”
张扬说了这么多,芦宗汉倒是渐渐地有了信心,他本来就是个采参客,现在又种植西洋参,对中医的理论也是略知一二。听张扬说得头头是道,他倒是真的燃起了希望,也不敢打扰张扬,只是静静地听着。
芦妙涵却是再一次忍不住问道:“那么这个病要怎么治疗呢?”
芦宗汉却道:“妙涵,你先听张医生说,这些可都是中医的精华,平日里不容易听到。”
“中医治病,辩证向来都是都是关键,每个人的身体状况每时每刻都是不同的,所以即便同为慢性肾炎也要分清状况。比如说肺肾气虚、脾肾阳虚、肝肾阴虚、气阴两虚,这些情况就要区别对待。
而且慢性肾炎其病机虽说以“虚”为主,但“邪实”也不可忽视,在慢性肾炎急性发作期,感受风邪或湿热之邪,出现风邪乘肺、湿热内蕴之证。慢性肾炎病程长,久治不愈,往往出现血瘀阻滞的临床症状。因此,慢性肾炎分型不是固定不变的,又是阴阳是可以互相转化,寒证亦可以转化为热证。所以要对症下药要等我进一步替芦老先生做细致的检查。不过你放心,这个病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完全可以痊愈的。”
“那就请你快替我爷爷检查吧!”芦妙涵几乎脱口而出,不过很快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够礼貌,忙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您看……”
“没关系,我这就给芦老先生做个全面的检查。”其实张扬一进来就一直在对芦宗汉察言观色,这“望”之一诀早就用上了,之所以说这么多病理病机,并不是他有意显摆,而是希望能通过这些话让芦宗汉建立信心。张扬一向认为,治病其实就是调理人的身体,只有当病人信任医生的时候,他的身体机理才能最大限度地配合医生的治疗,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张扬市场会不厌其烦解释一些理论给病人听的原因。
张扬的这些话果然起到了作用,芦宗汉本来就相信中国传统的东西,又有一些中医理论的基础,听了张扬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便道:“怪不得这种极品人参都能让张医生你找到,你的医术果然高明,要是早些见到张医生,也许我就不用吃这么多年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