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双手刚刚抵到他胸膛之上,嘴唇微张,到嘴边解释的话还没说出来,体内的火气尚未聚集,男人醇厚暗哑的嗓音自头顶响起:“你刚才差点掉下去。”
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声音,富有穿透力一般,一下子就撞进了唐竹的心里。
刚才,差点,掉下去???
她的手不自觉的往旁边摸了摸,毫无意外的摸到了床沿,而她现在距离床沿的位置,预估不超过五厘米。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简洲没带着她往他的方向靠,那她确实很快就要掉下床去。
所以简洲说的是真的。可她刚刚还以为……
好尴尬!
这时,简洲松开唐竹,回到他那边的位置躺下。
房间内没开灯,一片灰暗。
周边静谧,只听得见窗外的虫鸣声,清脆悦耳。在这充满舒适惬意的夜晚,唐竹却呼吸放缓,心跳如鼓。
梦里面的场景还在眼前浮现,刚才简洲将她笼在怀里的姿势,犹在眼前。
而对方那样做,仅仅是因为怕她掉床!
唐竹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不知过了多久,唐竹微微侧目,看到一旁的男人神态自然的闭着眼睛睡觉,好像刚才的小插曲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就是随手帮个忙,而且丝毫不介意她会因此误会他一样。
这一对比,唐竹顿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强烈的窘迫感在心中翻涌蔓延,唐竹扯过被子盖住了脸。
同时默默的转过身,背对着简洲,声音小小的说:“谢谢”。
本以为这事儿到这里就结束了,谁料就在她紧闭着眼睛试图放空一切时,身后方传来男人带着疑惑的低沉嗓音。
简洲:“你刚刚,为什么说你不是真的要亲我?”
还强调了两遍。
唐竹:“……我做梦了。”
简洲:“嗯。”
似乎是听信了唐竹的这个说法。
唐竹心里发虚,可是转念一想她确实是做梦了啊,还做了那种特别奇怪的梦。
想到她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竟然会做春梦,唐竹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不对!等等!
她刚刚那样说,岂不是说她梦到简洲了?
对,梦到他了!还是春梦!
可是这不代表简洲需要知道啊!
唐竹难为情的抓紧被子,把脸彻底埋了进去。即将呼吸不畅时,才堪堪掀开被子一角。
看来沙发真的很有必要尽快送过来,她不能再跟简洲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宁愿睡沙发上。
明天一早,明天一早她就去催!
唐竹独自纠结拧巴了半天,恍然想起来她还没跟简洲解释。
怕他多想,唐竹连忙开口:“我的意思是,我做梦,说胡话而已。”
闻言,在她身后的简洲,嘴角噙着愉悦的笑又很快抚平。
静默片刻,他淡淡道:“嗯。”
唐竹松了口气,看来简洲并不在意她刚刚说的“做梦”两个字。
果然是她想多了!
高度紧张的情绪骤然放松,加上又是大半夜,没多久的功夫,困意重新来袭。
一刻钟后,唐竹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被子还盖着大半张脸。
在她的旁边,简洲听到平缓的呼吸声,轻轻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确认唐竹真的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唐竹侧卧的那一边,看到她睡觉的地方距离床沿有二十厘米左右,放了心。
接着动作轻缓的拿掉盖在她脸上的被子,才上床,躺下。
·
次日一早。
唐竹醒来的时候,简洲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睡觉的位置上只有一张叠好的被子。
应该是出差去了。
慢腾腾的洗漱好,唐竹画了个淡妆,换了休闲家居服,从首饰盒里拿出昨天新买的手链戴上。
撇开“情侣手链”这个设定,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女士手链的。
至于男款的……就这么放着吧。
关上首饰盒,唐竹走出衣帽间,正犹豫着早餐吃什么,刚刚来到楼梯口,就看到楼下的开放式厨房里,简洲正挽着衣袖在做早餐。
听到动静,简洲抬起头,跟唐竹对视。
唐竹以为她看错了。
男人挽着衣袖煎鸡蛋的动作,优雅又充满了生活气息。薄薄的烟雾中,简洲嘴角淡淡扯动了一下:“临时出差,中午的机票。”
所以有时间在这里做早餐。
唐竹即将问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走下楼梯,恰逢简洲做好了早餐,他端着两个盘子,与唐竹同一时刻来到餐桌旁坐下。
手抓饼是第一次做,但是味道还不错,唐竹吃着,夸奖简洲:“味道不错,谢谢简总的早餐。”
闻言,简洲喝牛奶的动作一顿:“你不用喊我简总。”
哦,简总太见外了,不利于培养默契。
唐竹改口:“简洲,谢谢你的早餐。”
听到唐竹叫他的名字,一丝失落在眼底划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简洲:“嗯!以后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喊我的名字。”
当然,也可以喊别的。
任何时候?接吻的时候也喊吗?
等等,她在想什么???
唐竹直觉她好像被昨天夜里那个梦荼毒了,大清早的在听完简洲随随便便一句话,竟然联想到了“接吻”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