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不通,公司人那么多,随便派遣两个人,都能来A市的,就算办不成,或者办砸了,大不了再重新派人即可,没必要非要舒窈不可。
阿爵又何尝不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呢。
“算了,这些都不是该你和我考虑的,先生既然这样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阿爵拍着对方的肩膀,和他碰了下杯,“我们就算留在先生身边,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又何必替先生操心呢?”
对此,阿东也表示赞同,“行吧,但愿先生的选择没错吧!”
俩人这边自言自语的聊着,殊不知,房间里,舒窈早已醒了,她纤瘦的身子贴着门板,慢慢的滑动,最终坐在了地板上。
好看的美眸泛起杂陈,凌乱的长睫轻颤着,极好的掩去了眼底不该衍出的复杂和幽深。
另一边,医院妇产科的VVIP病房里,莫晚晚躺在床榻上,身边护士照料的细致入微。
门外的走廊里,厉沉溪风尘仆仆而来,清隽的周身,带着夜晚的凉气,沉冷的寒眸暗淡,炯炯的望向一旁站着的陆少岭,“情况怎么样了?”
陆少岭皱了下眉,俊逸的面容透着疲惫,“还好,医生检查了下,好像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这小家伙太能闹了,弄得她睡不好也吃不好的……”
厉沉溪勾唇笑了笑,抬手在陆少岭肩上拍了拍,“生孩子都这样,照顾好她,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不容易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嘴上如此说着,脑中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舒窈。
她生兮兮和厉霖时,他没能在身边,所以具体情况,他不得而知,但是她生厉政时,他差不多也是经历过的。
那时候的舒窈,孕后期时,每晚每晚的睡不好,反应强烈到超乎想象,几乎一整晚,大半宿的时间都在卫生间里度过,好不容易躺下了,又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醒……
女人生个孩子,怀胎十月,多不容易啊。
可是,那时候的他,竟混蛋到好不体谅,还处处欺负她……
陆少岭看出他眸中的深沉,似也猜到了什么,忙岔开话题,“别想了,以前亏欠了,以后慢慢偿还就好了,人这一辈子,还不能做错几件事吗?知错能改就行。”
厉沉溪望着他,苦涩一笑,他是知道错了,也愿意改过,只是,她还能再给他机会吗?
现在的她,好像是遗忘了曾经的一切,若真的有一天记起来了,她还愿意再接受他吗?
陆少岭似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听孩子们说舒窈真回来了,你还和她约会去了?”
顿了顿,他面容上泛起坏笑,“那怎么来这儿了?这漫漫长夜的,你又等了她这么久,不好好亲热一下?”
厉沉溪冷然的朝着他扫了一眼,“胡说什么呢?”
他倒是真想留下来陪她了,而且从第一次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几次都想将她……
但不行的。
且不说她忘了曾经的一切,就算是她还记得,他也不能那么做,曾给予她的伤害太多,俩人之间还未彻底冰释前嫌,他不能操之过急。
陆少岭哂笑出声,“也不早了,晚晚这边有我呢,你回去陪孩子们吧!”
厉沉溪点了点头,“晚晚是为了照顾我的孩子才动了胎气的,若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陆少岭轻点了下头,“没事,她会和孩子平安的,安心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