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的性子方面,和厉沉溪太像了。
从小就独断专裁,霸道又强势,他认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拦阻。
他喜欢踢足球,总是训练时不慎腿部骨折了,也要坚持继续,直至那场比赛胜出了,才摊到在运动场上。
他想要练习骑射,但因为太小了,厉沉溪总是舍不得,让他骑着小马驹适应一下就行了,但这孩子不同意,硬生生的趁着他不备,骑起了成年的高头大马,即便被摔伤了,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他处处方面不肯服输,只要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要做下去,还要做的更好,完胜其他人。
而他在乎的人,他就自然的认为,自己可以随意伤害,只要不被别人伤害就行了。
这一点上,和当年的厉沉溪,又是多么的相似啊!
这个道理,需要多少年的蜕变,和惨痛经历,才能明白呢?
他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和自己太多相似的儿子,皱起的眉宇更深,也更沉,“别再这样了,你妈妈之前欠你的,不是她的错,是爸爸的错,往后她也不会再离开你了,她疼兮兮的同时,也会疼你爱你,她一直以来,都是你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那个女人。”
厉沉溪动手摁灭了香烟,起身时迈步走向孩子,“还有,她最近身体不好,你长大了,别再胡闹了,你在乎她,就接受她吧!”
“接受?”厉政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词汇,不禁扯唇笑了,随着视线蓦然一沉,接连反驳,“凭什么?”
厉沉溪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一片的阴鸷沉冷,锋芒暗涌,“不凭什么,就凭她是你亲妈,当年如果不是她一再坚持,按着我的性子,你就不会出生,你早就死在手术室的那盆血水里了!”
厉政,“……”
男人霍然的俯下身,两手撑在他的轮椅上,沉冷的寒眸睨向孩子,“听不懂没关系,但你给我认真听着,当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逼走了你妈妈,是我伤她太深,害她才会离开的!”
“还有,你之所以能出生,能长这么大,能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能享受到现在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你的母亲,如果没有她,你真的……早就被我弄掉了!”
厉政,“……”
他确实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一些,所以,厉沉溪说的这些,他差不多也都懂了。
只是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
他想了想,随之挑眉看向厉沉溪,“那我应该感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
厉沉溪眸光一沉,“你个臭小子,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了呢?”
他现在是越来越发现,这孩子啊,就是一个个的小冤家,不管你性情再怎样高傲冷绝,手段再怎样狠厉绝情,遇到自己的亲骨肉时,竟真的,毫无他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气人,还束手无策。
就在他气的有点火冒三丈,踌躇满怀时,舒窈来了。
她从后院的门内走出来的,披了件薄外套,径直走向了父子二人,清秀的面容上没什么多余的情愫,只是看了眼厉沉溪,便说,“你先去忙吧,我和政儿说两句话。”
厉沉溪无力的叹了口气,这小子,他是没辙了,但愿舒窈能给他说开窍了吧!
他这边刚要走,厉政马上也操控轮椅就要走,却被舒窈眼疾手快,一把就拦下了。
厉政愣愣的看着她,脸色也不太好看,“放开!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舒窈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不仅没放手,反而还直接推着轮椅去了假山后,找了两块石头,将他轮椅的轮子固定住了,省的这孩子再跑。
对此,厉政都无语了,只能仰着头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