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妈咪给你说过一句话吗?你,就是妈咪的未来,”沈凝萱的有气无力地说道,完全没有平时的语气。
“我记得,”楚千炫回答,却没有继续解释自己和柳芮的感情,刺激老妈的情绪,自己永远做不到。
“还记得你太爷爷对你的宠爱吗?因为你是楚家的孩子,你是高高在上的小王子,”沈凝萱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我们楚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你清楚,你身上不止有你的未来,我和你爸的希望,还有整个楚家的未来,甚至你大舅他们的寄托,这些,你都清楚吧?”
“恩,我明白,”楚千炫回答道,一直以来自己凭借能力处理任何事情,都没有觉得有压力,只是这一刻,自己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不单单只是自己一个人这么简单。
“所以我和你爸一直清楚一件事,就是谁影响我儿子的未来,我们是绝对不允许的,”沈凝萱说这些话,仿佛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不止让自己脑子里清楚,更让儿子清楚,而实际的内心,早已经凌乱了,疼爱这个儿子,以前他的任何决定,自己都没有太多的反对,由着他决定,因为自己知道,儿子很优秀,他能处理好任何事情,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现在,真的要放手不管吗?
楚千炫没有说话,老爸老妈这样的心思和想法,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明知道柳芮进不了楚家的门,当初为什么要去爱?”沈凝萱的语气变得稍微严厉起来了,“在你成年时我就告诉过你爸,你的婚姻,我们不会去商业联姻,只希望你将来能找一个你喜欢的,而且两家家庭差距不大的女孩,我们楚家的门槛并不是有多高,我们也不需要她在事业上救济你,因为我和你爸辛苦创造下来的事业,还有你陆聿叔叔他们的事业,这些合并在一起,凭借你的能力,我们完全不用去担心,但是千千,妈心里希望将来陪在你身边的她,是你的知己,懂你心的人,当你感觉到烦恼的时候,她可以给你轻松,当你忧愁的时候,她可以懂你的想法,帮你分析未来的局势,只有她的思想和你在一个档次了,她才有资格陪伴在你身边,妈希望的,仅此而已。”
楚千炫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眼前,不说话,老妈的话,仿佛让自己从一个原本小小的误区里认识到了自己一直的执着,那份执着不是全面的,只是走了所有路中的一条路。
“我和你爸喜欢娜娜那孩子,并不是因为你窦叔叔的事业,我们也没有打算把娜娜当利益工具,等她进了楚家,让你窦叔叔把他的资产全部给你,这些我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就算你和娜娜在一起了,你窦叔叔把他的资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我们都没有任何怨言,”沈凝萱的话回荡在餐厅里,而客厅里的楚皓轩也停下了脚步,听着她的话。
“因为娜娜那孩子稳重,她的眼界和心界,完全和你差不了多少,她的自身修养是我最喜欢的,也是,她和豪门中的其他女孩不同,她不做作,没有虚假的情绪,在拥有华丽外表的同时,她也有自己的个性和能力,就仅凭她的修养和心界,如果让她陪在你身边,我和你爸放心,她知道怎么走进你的心里,她知道怎么样去做好你身边的左右手,你不接受娜娜的感情,我和你爸不逼你,但是你要清楚,你身边陪伴的人,应该是娜娜这种类型的人,”沈凝萱的话,一字一句地传到楚千炫的耳朵里。
餐厅里很安静,客厅里更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久许久,沈凝萱觉得时间过得太长了,才对儿子说道,“要是吃饱了就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我等你爸下楼,陪他一起吃饭。”
楚千炫站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他,在临走前,突然开口说道,“妈,谢谢你。”
妈咪,谢谢你,让我再一次明白了很多。
楚千炫转身,向楼梯口走去,看见站在客厅里的老爸,也没有打招呼,径直上楼去了。
晚上,卧室里,楚皓轩睡在床上紧紧地抱着沈凝萱,沈凝萱的眼眶一直红着,睁着眼睛,没有一点睡意。
卧室里的壁灯开着,光线不是很亮,这样的气氛,楚皓轩也没有心思睡觉。
“老公,要不,我们同意千千的决定吧,我不想逼迫孩子,”沈凝萱心里还是软下来了,不愿意去逼迫儿子,一直都是。
“如果那个女孩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嫁到楚家来,会是我们楚家最大的笑话,母亲是一个护工,她自己还在一个小型公司上班,这样的现状,会成为豪门中最大的笑柄,他们会觉得,我们的儿子是有多么差劲,还是豪门中好女孩难道就没有了吗?”楚皓轩一直忍受着自己的怒气,自己何尝不是心疼儿子呢,怎么愿意去逼他?被这个女人的感化,自己现在已经仁慈很多了,脾气也变得温和多了,很多事情也不再要求必须怎么干,只要影响不大能过去就过去了,如今的他与当年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沈凝萱也清楚这些,这样的影响,在这个城市里,还真是有些难堪,可是要逼迫儿子,自己真的做不到。
“老公,如果儿子执意要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我们真的要反对吗?”沈凝萱突然抬起头,看着楚皓轩。
楚皓轩对视上沈凝萱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的要反对吗?和儿子成为仇人,不是自己愿意的。
“老公,我不想逼迫儿子,可是也不想看到楚家被别人议论,如果千千真的要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想个可以顾全两面的办法,让我们楚家的议论降到最小,”沈凝萱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楚皓轩,“老公,求你了,帮帮我们的儿子。”
“哎,只有你,一直这么宠着他,”楚皓轩无奈地说道,眉头紧皱着,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