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 > 其他类型 > 想自由 > 三十四、明明知道可能会因此毁灭一切也要这么做吗?

三十四、明明知道可能会因此毁灭一切也要这么做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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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书先往前跨了一步:“医生,小柔她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目前已经清醒,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对方视线掠过她,落在权赢脸上,似乎并不是法的动作让她几乎以为假肢就要被撞落到地上。

“啊!……”

眼见离最高点越来越近,权至柔将一旁的工具拿来,不用丝毫润滑就整根顺畅滑入。

抽走灵魂的交媾之中,云焰书连嫌弃的表情都做不出了:“怎么又要用它……?我对它没感觉……”

爱人只是沉默着打开按钮,霎那间体内的东西就变得温热,带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那这样呢?”

“嗯……”

感觉到爱人的小穴又覆了上来,她满足地叹息,不禁紧紧握住了对方饱满的臀部,一下又一下用力拍着,好像这样,两具身体就能紧紧地结合,彻底融为一体。

“快一点,重一点!……”

好像在经历一场无法预测的风浪。

在被抛向最高点的时候,她看见了最宽阔的海洋。

但同时袭来的,却是沉沉下坠时的空虚和恐慌……

……

在她一声重喘后,权至柔停了下来,趴在了她身上,结实的手臂还是环在她的身边,缓缓喘息着。

云焰书的神智已经放空,一只手留在爱人的发间,微微颤抖着抚着她的发丝。

“高潮了吗?”

看到她闭上眼喘着气点了头,权至柔笑了:“我是不是很靠谱?试试就成功。”

云焰书给她一个白眼。

本来今天作图作得好好的,因为权至柔说想吃点粥,她就到厨房张罗了起来,可没想到做着做着对方就说自己穿着围裙好性感,然后就开始了活色生香的,让她现在脸都还通红的极限性爱。

要是权至柔做着做着就发病,她真的会连去见阎王都没脸。

明明是刚出院的人,怎么精力比她还旺盛?

哦对,是因为最近她一直在工作。

国大的项目还在赶进度,作为后期方案主力军的她必须没有一丝懈怠,在离开英城前,她必须把这份工作尽全力完成。

她吐了一口气,把额前的头发揽起,撑起胳膊很快坐了起来,却在这时重重磕到了上方打开的柜门边缘。

“呃!……”她捂住额头,看了看上面,不禁抬高了音量,“你怎么不把门给关上?!”

权至柔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着急:“伤到了?给我看看!”

她赶紧拨开她手指看了看她的额头,发现已经青了一块,只觉懊恼:“对不起对不起!我拿了东西忘记了,我给你拿点药。”

她轻叹,摆摆手:“不用了,一会就消了。”

权至柔有些怀疑:“……真的?”

“真的!我哪有这么娇气?”

说完,云焰书就坐在了电脑前,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权至柔愣了两秒,随后就转身把灶台上的糖水擦干,把一片狼藉都一一整理好。

走到客厅时,她就看见刚刚还在她身下失控喘息的人已经正襟危坐,戴着眼镜噼啪打着字,眉头习惯性地紧蹙着。

她走过去弯下腰,圈住了爱人的脖子。

“哎呀别烦我,忙着呢!”云焰书不耐地拨了拨她的手。

“别忙了,陪陪我嘛,你一直这样工作对眼睛不好,”她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对了,我们晚饭要不要出去吃?孙茗之前和我说一个餐厅做泰国菜特别好吃,我很想试试!”

“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我今天要回国一趟的吗?”云焰书转头看她,抬手拧了拧她的脸蛋,“权公主是不是忘记啦?”

她这时才想起来,几天前云焰书和她说过这周五要回去探望她的养母李榕。

自李榕住院后,云焰书每周都会回去一次,但可能是顾及她的感受,对方每次都不会停留太久,当天就会回来。

她为这样的让步而触动,但小心眼如她,光是想到对方会再次见到陪护着的谢晴若,就会嫉妒到坐立不安。

可她也知道,那个卧病在床的人对于自己爱人的意义,她不能这么自私。

此刻她心里泛起了不快,但是看着爱人瘦到快脱相的脸,再怎么不平和委屈,到最后也全化为了心酸。

她盯着她的侧脸,柔声道:“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云焰书看着屏幕没好气道:“开玩笑吗你,你还是在家好好待着,乖乖等我可别乱跑,不然我就跟赢总说你违规,把你最恨的私人医生和保镖招过来。”

权至柔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尖利了:“你敢?……”

她不动声色将文件保存好,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耳朵,轻轻吻了她:“你要是不为自己的健康考虑,那我就敢。”

“……那你早点回来,”她微微撅起嘴,“不然我就会去叫孙庭过来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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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分明看到女人脸色骤然的僵硬,摸着她的指尖突然冷下去时,意识到自己似乎开大了玩笑。

……空气沉默着。

这诡异至极的沉默,让她恨不得撬开云焰书的脑袋,看看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到底为什么不开口回怼?

就算是一句言简意赅的“疯子”也好,在她脑袋上狠狠砸下一拳也好……

“对不起……不好笑,不好笑,”她赶紧握住她冰冷的手,讨好地局促地吻着,“我就是个醋王,你知道的,我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而对方只是移开了目光,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缓缓扯起嘴角,将双肩包背在了身上:“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她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乖乖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是睡着的,好吗?”

她听话地点头,可在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时,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在心中升腾而起。

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让她猛地坐在了沙发上,捧住了头。

病房里,时钟滴滴答答,不紧不慢地响着。

她轻轻擦着母亲的手,看着那瘦削的胸脯一下一下规律地起伏着,心里多了一份安定感。

前一秒还和她说话的人,这会就安然睡着了,也许在说明情况正在好转。

……现在的她,似乎不能放过任何一丝自我安慰的机会。

正当她放下母亲的手时,门开了。

进来的人是一贯的风尘仆仆的样子,卡其色的宽风衣衬得人更加消瘦,一双明亮的眼中有些萧索的神色,此时平静看了一眼她,又看向了床上的人。

见李榕突然睁开了眼有些恍惚的样子,云焰书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妈,是不是吵醒你了?”

对方勾起了有些干涩的唇,笑着摇摇头:“没事,刚刚也是不知不觉睡着,睡得很浅。”

谢晴若扶着母亲坐了起来,对她道:“小书,你来得正好……”

这时,她注意到她额头上的青紫,顿时僵住了。

……

“她们经常有冲突,弄得浑身是伤。”

……

当初权赢说的话,猛地浮现在脑海。

她微微吞咽:“你……这里是怎么了……?”

云焰书下意识抬手抚向额头。

霎那间,她想到今天和权至柔在灶台边上的一通折腾,仿佛两个人正赤身裸体地站在了母亲和谢晴若面前,瞬间脸发起烫来,身上都在烧。

“哦我……我今天捡地上的东西,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桌角了。”

谢晴若皱着眉看着她。

云焰书局促不安的样子让她不禁捏住了衣角,迟疑地点了头:“这样……以后得小心一点。”

“嗯嗯,会的,”她看到她手中的毛巾,便伸手拿过,“我给妈擦擦吧。”

李榕淡淡笑着,看着她端正坐在她身边,温热的手拿起她的,一下一下细致地擦着。

“小书,其实你不用经常过来,我这里……”讲到这,她猛地咳了几声,云焰书忙给她倒了一点温水。

她接过喝了点,两只手握住她的手,“我挺好的,医生也说快可以出院了,你不用太担心我了。”

云焰书觉得有点奇怪,问道:“不是前阵子才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吗,医生说没问题了吗?”

“虽然有些并发症,但是最近治疗挺有效果的,你不用担心,妈身体底子好着呢。”谢晴若将母亲靠着的枕头调整了一下,让她更舒服一些。

云焰书看着床上的人瘦得都快只剩下骨架的手,皱起了眉:“你们可别糊弄我,我还是会时不时过来的,你们瞒不了我的,知道没?!”

“哎,怎么会呢……”李榕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小书啊,你在那边安心地走自己的路,好好生活,好好上班,不要太操心我。你这孩子,一路上太不容易,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妈,你这什么话!我操心你不行吗?”她不禁委屈,“再说了,我不是你养大的吗?晴若能操心你我就不能了吗?”

“当然不是!”李榕倾过身,看进她的眼睛,满目的温柔与耐心,“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好好的,晴若好好的,我也就会好起来了啊。”

看着一向倔强的女孩瘦到凹陷下去的脸庞,李榕的心里泛起疼来,柔声道:“你还说我呢,你一个大好年纪的姑娘,都瘦成这个样子,气色这么差,怎么让我不担心你呢?”

云焰书抬手覆上李榕满是岁月痕迹的手,视野瞬间模糊了。

——这只手,不管是何时都是如此的包容,温暖,融化她所有的尖锐与冰冷,所有无法消解的郁结。

不管在外漂流多久,她都始终会惦念着这一份无条件的,慷慨的温暖。

李榕抹去她眼角落下的泪,心里发着涩:“小书,妈想你一直能记住,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小若的骄傲,不管你在哪里,将要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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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这个家,始终等着你,好吗……?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们担心,好不好?”

她抹去眼泪,点了点头:“……嗯,妈,我知道的。”

情绪有些失控,她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出门时,她看到几个医生在走廊那边交谈,其中一个她有些面熟,应该是李榕的主治医师。

她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医生您好,我是李榕的家属,今天来探望的,想问一下她的情况是不是已经稳定了,过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对方看到她微微愣一下:“啊是的,李女士最近好了很多,我们再观望一下,如果各项检查都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她心里安定了一些,点点头后压低了声音道:“那目前费用是不是都还没结?大概有多少呢?”

对方想了想,提了提眼镜:“这个啊……目前产生的费用,谢女士都已经结过了的。”

“……这么快吗?”她只觉古怪,“大概需要多少钱?”

对方将手中的记事簿打开,回忆了一下:“加上icu的费用,各种特效药费用等等,一共大概两百万左右。”

“……”

听到那个数字的瞬间,她有些晃神。

如果她没记错,谢晴若正式开始工作的时间也不长,所做的工作也只不过能保证基本的日常开销。

而谢家,据她了解并没有这么多的现金存款。谢晴若的父亲在她来之前就早已因病去世,家中生计不过是靠李榕做小本生意支撑着基本的生活。

谢晴若一下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小书。”

她迟缓地转身,看到谢晴若正向她走来,医生和谢晴若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匆匆道别去另外一个病房了。

谢晴若奇怪地看着发愣的她:“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刚刚我问了医生关于费用的事,晴若,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怕我付钱,所以提前把钱给了?”见对方突然僵住,她更加不解,“还有,两百万块这么多钱,你怎么凑齐的?难道是我们家房子卖掉了吗?”

“是……是妈以前的存款,”谢晴若抚了抚额头,“还有向亲戚也借了些钱,七七八八的就凑上了。”

“你们怎么也不和我说声……”她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应该早和你说过,我一直有攒钱,还有外公留给我的那些……”

“怎么可以动那些?!”谢晴若打断她,胸口起伏着,抬手握住了她的肩,“小书,你听我说,你要清楚你外公那些遗产有着怎样的意义,你当时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守住了它们?我们不需要你去动这笔钱的,现在的你只要考虑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好吗?”

“我……”她抿了抿唇,在女人坚定的眼神下有一瞬的迷失,“晴若,我只是想帮上忙,我不想你们把我当外人,你懂吗……?”

谢晴若踌躇着,视线瞥过她额上的青紫,心中有一丝抽疼。

……她的手指弯曲,又僵硬地绷直,忍住了抚向那道淤伤的冲动。

“我和妈当然明白,只是你一人在国外,我们就会怕你过得太辛苦,”她看着这张时不时出现在梦境里的,瘦削而清丽的脸,忍下心中依旧难抑的悸动,“小书,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这么问……那个权小姐,她对你好吗?你们俩,现在一切都好吗?”

云焰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微微笑了:“她对我挺好的,不过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会有些矛盾,而且我们背景差得太大,观念也有些不一样,但是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再磨合磨合。”

谢晴若看了她一会,欲言又止。

面前的女人,曾经是一个爱在她怀里撒娇,有些淘气冲动的女孩,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独立,优雅的精英白领。

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再进一步试探云焰书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

因为,她不想表现出如何地急切,暴露自己的嫉妒。

——一方面是因为自尊,还有便是,她不想影响云焰书在那个富家小姐面前的自信。

即使她们之间已经结束,但她还是想以她的方式守护对方。

虽然这种方式有些卑鄙和自私,她仍在拼尽全力自我说服,她是对的……

可是,在云焰书离开后的第二天跨进那家奶茶店的时候,她有了一丝动摇——

归根结底,她到底是在守护云焰书,还是纯粹在满足自己的贪欲?

如果云焰书知道了真相,她能承受信任崩塌的后果吗?

她能为了金钱,就这样铤而走险将她们二十余年的感情置于毁灭的边缘吗?

脑中浮现了那一天的画面。

权赢和她在奶茶店告别的时候,垂眼端详着饮料的包装道:“这个味道蛮不错的,在s国喝不到这样的滋味呢,谢谢你的招待。”

她有些受宠若惊,随口道:“客气了,这是我上学的时候和小书经常来的店,权小姐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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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喝的这个味道,她也觉得不错。”

女人愣了一下:“之前你见小柔也是来这里?”

她不好意思地点了头,只见女人沉思一会,道:“……那下次来找焰书的时候,你就带上两杯这家的饮料,好吗?”

……

手里提着沉甸甸的两杯奶茶,她缓慢地走出了店门。

口袋里是那张比饮料还要沉重的银行卡,她伸手进去触摸着,渐渐地,手心渗出了汗。

她感到有些冷,将脖子缩进了围巾里,在街口静静站了许久后,叫了一辆计程车。

初春时节,空气中多了一分湿意,扑在脸上有一丝丝温柔的清凉。

从老家回来后,云焰书就马不停蹄地继续完善方案和报告,这天和权至柔一起起了一个大早来了英城。

关于国大地标建筑的第三次大型研讨会将在此进行,她将作为这份方案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做一个深度报告。

在她走进会议室后,大家陆陆续续也到了,她调试着设备,听到坐第一排的权至柔对她说:“准备好了吗?记得别紧张。”

她眼皮垂下,无奈道:“本来没紧张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手都要抖了。”

“啊,我的错,我闭嘴!”权至柔抿着嘴笑了笑,眼中是她熟悉的那抹狡黠而夺目的光亮,活脱脱像一只围观热闹隔岸观火的邪恶比格犬。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心不禁跳得更快,不知是因为演讲本身,还是因为面前这个欠收拾的人。

同事们陆陆续续进来,开始了一贯的会前的闲谈。

在会议快开始的时候,门口走进来的人让大家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权赢身着黑色丝质衬衫和白色阔腿西装裤,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云焰书的时候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女人不久前刚剪到齐肩的黑发被用发胶梳到脑后,极细的柳叶眉和狭长双眼透出寒风般的凛冽,浑身充满了生人勿进的气息。

虽然知道大老板可能会来,可真的面对对方,独自站在台上的时候,云焰书还是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权赢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坐下后将腿顺势交叉架起,清了清嗓子:“呃大家,别把我当成班主任了好不好?我难得来学习学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

“噗……”

霎那间,全场爆发了一阵笑声。

冻结的空气瞬间化开,云焰书也破功,脚下一滑差点倒在桌子上,赶紧用胳膊撑住了自己。

而权至柔则是对这番“油嘴滑舌”轻轻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

权赢面色平静看向云焰书,道:“焰书,准备好了吗?如果可以了就开始吧。”

她点了头:“都准备好了。大家好,我是云焰书,今天我很荣幸能代表我们地标项目团队做这一次的深度报告,那我就直接切入主题……”

在讲解的一开始,她紧张到手心渗出了汗,但随着内容的逐渐深入,她很快进入了状态。

这一份方案,是她和团队其他人投入了无数个日夜研磨出的成果。在方案雏形通过之后,为了让成果以最好的方式呈现出来,模型也已经早早完成。

这个以螺旋柱体为主体形态,预制混凝土为主要材料的米白基调建筑物,线条柔润流畅,最顶端的人形设计将女人的柔美形态与螺旋体完美结合,将国大自身的艺术气质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国大的历任几位女校长,是将国大推向世界学术前沿的先锋人物。在设计女人的面孔时,云焰书从几任女校长的面容出发,用昼夜不分的十余天,做出了一个最贴合她们共性的模样。

——想必每一个国大的学生,在面对这尊面孔时都会肃然起敬,回想起曾经那段在几位坚韧智慧的女性的带领下,共同徐徐前进,一往无前的峥嵘岁月。

“接下来就到了关键的观景台部分,基于建筑整体的美观考虑以及受力能力,我们决定在顶楼部位,也就是女人雕塑后下端设计一个足以容纳三十人的观景台,”云焰书用激光笔指向那个椭圆形部位,看向观众,“这个数字,是我们借助模型经过严格的应力测试得出的,在狭长的半圆形设计条件下,可以充分满足三十人在观景台面前欣赏花海的需求,避免产生拥挤而体验不佳的情况。”

下面的人都认真听着,大部分都做着笔记,时不时举手提问。

云焰书对问题一开始有些畏惧,但因为对项目的细节都烂熟于心,回答也就十分得心应手。

“我有一个问题,”权赢举起手,“对于建筑本身的名字,团队已经决定好了吗?”

周围几个负责本项目的同事都愣了愣。

云焰书眨眨眼:“这个的话,如果我没记错,之前孙旻的意思是由他决定,所以我们也没在这上面下功夫。”

权赢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哦对,我差点忘了,他之前好像是说要刻在正面是吧?”

云焰书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地:“好像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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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赢挑眉,对同事们苦笑:“哎真是的,希望不要提什么刁钻的要求啊,不然这么漂亮的建筑说毁就毁了。”

孙茗听了这话看向了云焰书,两个人互相使了个复杂眼色,孙茗耸了耸肩,皱眉轻叹一口气。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乙方在这种事情上是没有发言权的,甲方坚持要实现的东西,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们都必须让步。

建筑实物到底能不能达到他们的效果,其实云焰书并没有抱有过大的期待。

有时候她会想,也许做这一份工作,只要把最多的期待投射在图纸上,也就足够了。她需要的,只是在纸上的美妙幻想,至于最后到底能不能实现,她无法左右。

权赢的这番话,似乎是想给大家挽回一点脸面,潦草地安慰一番,不过也顺便在这份勾起众人期待的报告之后,戳破了那些顺势萌生出的,不该存在的幻想的气泡。

见氛围有些冷了下去,云焰书赶紧将话题引导回报告上:“……目前项目的主要议题已经告一段落,希望我已经将大家之前的疑问解答清楚了,请问目前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

空气安静了一会。

啪,啪。

权至柔抬起手,献出了第一声掌声,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欣赏与肯定。

很快,在她的带动下,全场掌声汹涌,连权赢都站了起来,过来给了云焰书一个拥抱。

“焰书,你做得很好,我为你骄傲!”她在她耳边留下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转过身对大家道,“我想,我们这个项目会非常成功,我真心感谢所有人毫无怨言的付出!”

云焰书只觉得自己脚下都空了一下,心中热热的,老板的盛赞属实她所未预料。

来s国这一年多,生活有着数不清的跌宕起伏,但她都挺过去了。

她最庆幸的,是抓住了这一次机遇,借助权至柔的力量,将自己带到了更广阔的平台。

所以,不管这条路有多苦,有多累,她都走得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会议结束后,因为权至柔和孙茗都有事要忙,她一个人去吃了饭,然后慢慢踱到了茶水间想泡杯茶喝。

而在她快要跨进门之时,她听到里面两个男人低声用英语交谈的声音。

在公司里,她和所有同事相处都很融洽,至少彼此表面功夫都会做足。里面说话的这两个s国本地男同事和她平时交集极少,但见面也会给彼此留个笑容,偶尔会用英语寒暄几句。

此时,两个人正在议论着她。

“呵,真是风头都给她出了,当女的就是好,在我们公司可是横着走哦。”一人冷笑了一声,啜了口茶水。

“当然了,也不想想她女朋友是谁?不过……哎,权至柔到底什么眼光啊,竟然会看上她?”

里面的人沉默两秒,似乎是琢磨了一下:“我也是同感。一点都不配嘛,实力相差太多,真是匪夷所思。对了,我因为业内朋友推荐,几天前去了孙旻办的聚会,权至柔也在,我私下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

另一个人靠近,道:“快说吧!”

对方更加压低了声音,但八卦的情绪无比饱满:“姓权的和孙家的人勾肩搭背,聊得可开心了,和孙庭更加是超级亲密,什么玩笑都能开,虽然我瞧不上这些仗着有钱瞎搞的女同性恋吧,但是说实在的……”

她屏住呼吸,僵在门边,听男人的下一句话。

“权至柔和孙庭,那才叫做势均力敌,完美相配!”

另一个同事嫌弃地“啊”了一声,干笑道:“哈哈,你这不是废话吗?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好不好?我想,小权那是‘扶贫’扶上瘾了!啧,真为她可惜啊……”

……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猛地转过了身要走,却撞到了后面宽阔的身影。

看清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她方才几乎冷冻起的神经又像触了电一般,蹭地着了火。

“权……”

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见权赢微微仰起下巴,抬手用食指顶开了茶水间的门,大步跨了进去。

看见她冰冷神色的霎那间,两个男同事僵住,脸变得通红:“啊,权总……焰,焰书?”

在看见一旁别开眼,脸色苍白严肃的云焰书之后,两个男人更加不知所措到冒出冷汗,开始拼命祈祷她们并没有听到太多。

权赢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缓缓道:“很多人都说,女人多的地方就事多,说不完的八卦,搞不完的勾心斗角,但是,我还真没想到,我们公司的男同事也这么爱八卦,还连保护措施都做得这么不用心……”

她走近他们两步,气势的全然压制,“怎么,不想和女人拼业务,想和女人比嘴碎吗?如果这么瞧不起女人的话……不如这个老板的位置,换你们来当?”

“对……对不起!!”两个人的脸都已经低到看不见了,肩膀狼狈地耷拉着,哪还有方才的嚣张姿态。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权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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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挽住云焰书的肩,面对他们沉声道,“……跟她说。”

云焰书只觉疲惫,皱眉道:“权总,不用了。”

面前的两个人艰难地抬眼看她,眼里的情绪难以形容:“焰书,对不起……我们不该这样私底下说你,太对不起了……可不可以请你,接受我们的道歉……?”

她看着两个窘迫的人,感受到肩上那只手的重量,想着方才听到的那番幽冥般回响的对话。

两个同事看向她的眼中,除了歉意之外,令她绝无法忽视的是那一抹惧意……

有种狂风般的冲动袭来,她摆脱了权赢的手,转身快步走出了门。

仿佛要把所有流言蜚语甩开一般,她疯狂往前走着,冲到了吸烟区。

掏出烟盒,点燃了里面的一根。

这盒烟是一个月前买的,但里面还有一半的量。

和权至柔开始交往后,她开始在对方督促下戒烟,但烦躁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拿出一根。

在抽了一口后,她将胳膊撑在了栏杆上,闭上了眼深呼吸着。

这时,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是谢晴若打来的。

她疑惑地接起:“喂?”

“小书……”那边的声音疲惫,带着哭腔,“对不起,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我好需要你在我身边……”

“……怎么了?”她心颤了颤,有了不好的预感,“是妈怎么了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我们之前去的那家餐厅,”女人声音低哑,“小书,你快点过来,好不好……?”

挂了电话后,她的脑子空了几秒,随即进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和孙茗请了半天的假。

见她为难而焦急的模样,孙茗有些担心地道:“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她点点头,一边朝门走去边说:“是的,有点急……不好意思,晚点我找你跟进工作!”

孙茗朝她挥挥手,安抚道:“别操心了赶紧去吧,可别耽搁了!”

过了上级这一关后,她舒了一口气,却在打开门的瞬间撞见了一个最不该撞见的人。

权至柔看见她背着的包,微皱起眉:“……你要回去了?我刚想找你一起去一个茶会。”

“我……”

在两秒钟的时间里,她的直觉帮她快速地决定绕开那个坦诚的回答。

“我妈来找我了,说有急事……”她吞咽一下,努力使语气平稳,“可能是火灾的事,她要和我谈谈,应该赶不上了茶会了,对不起。”

对方看她一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茶会我也可以不……”

“不用!你做该做的事去,别老担心我了,”她轻拍拍她的胳膊,笑了笑,“晚上见!”

“……”

在权至柔开口前,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上,她的脑袋一片混乱。

——为什么不能说实话?

因为心虚吧?

担心对方知道真相的时候,那样不信任的,充满怒意的神情,于是干脆撒一个谎,为自己避免不必要的事端。

云焰书……你真是自私啊。

为了自己放不下的曾经的旧情,欺骗了真心爱你的那个人。

可是,她也打从心底里明白,她赶到谢晴若的身边,绝不是因为爱情——

而是因为那早就烙印在她的心里的,永远无法割裂的亲情。

到达那家西餐厅的时候,天气已是阴云密布,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她远远就看到那个垂着头坐在窗边的女人。

她慢慢走进去,将包放下,坐在了她的对面。

女人抬起头,眼睛泛着红,像是刚哭过,深黑色的围巾衬得肤色更加惨白。

自从谢晴若结婚后,她们只因为李榕有过交集,而这几次见面让她总有一种感觉——

婚后的谢晴若,过得并不快乐。甚至,比她们以前为迷惘的将来而争吵冷战的时候更抑郁几分。

不过,她早已放下了对她的爱,也就不再顾及对方的婚姻是否快乐自在。这是谢晴若自己选择的路,她无权干涉。

看着一起长大的女孩前所未有的倦容,她叹了口气:“发生什么了?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谢晴若看了她一会,眼中浓重的情绪让她心里一紧:“我只是想来见你,这样都不可以吗……?”

气氛逐渐怪异。

她避开了她的视线,有些不耐道:“是关于你老公的吗?你们吵架了?”

这时,旁边的服务员来了,对她们微笑着:“两位的ojito。”

“加冰的是我的,那杯常温的是她的。”谢晴若对服务员道。

云焰书发着愣,看着那杯晶莹剔透的饮料落在她的面前。

而面前的女人炽热的眼神,正赤裸地落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禁感到紧张。

谢晴若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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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饮料,又看向她怔愣的神情:“点错了吗?之前我们一起来,你都是点的这一杯,现在不爱喝了吗?”

“不是,”她扯起嘴角,“……我只是惊讶,你都还记得。”

“你肠胃不好,不能喝冰的,我当然都还记得,”对方也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哦还有,这条围巾,是你三年前攒了打工的钱买给我的,还记得吗?我今天特意戴着……”

见她想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云焰书忙说:“不用摘了!冷的话就戴着吧。”

“……”

空气变得无比的尴尬。

喝着熟悉的饮料,还有她们曾经很爱吃的一道道香气逼人的菜肴,她只觉浑身有点发麻。

有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小书?”

在发呆的时候,一勺鹰嘴豆酱出现在她的碟子上。

抬起眼,女人对她微笑着:“你不是最喜欢他们家的鹰嘴豆了吗?中午饭还没吃吧?快尝尝。”

她有些僵硬地抬起勺子,垂下头尝了一口。

确实,还是鲜美无比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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