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冉凝说道。既然鸿王没来,那冉姌是怎么过来的?这明显是在西崖人的掌控中,若无特别原因,他们也不会允许冉姌留在这里。
“不关你事!不关你事!”冉姌大叫着,眼中只剩下恐惧,完全不见了之前的趾高气扬,好像十分惧怕被冉凝看穿,倒退了几步后,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大门再次被关上,冉凝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
就这样又平静地过了两日,冉姌再次出现了,这回她身边带了四名护卫。
冉凝坐在床上,平静地看着她,问:“他们把我抓来到底要做什么?”
冉姌笑了笑,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说道:“不是他们要抓你,是我要抓你。”
冉凝微笑头摇摇头,说:“不可能。你就算想抓我,这些人也不会帮你。”
冉姌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给人一种喜怒无常的感觉,“我说是我要抓你,就是我要抓你!我可是鸿王妃,他们都得听我的。”
冉凝并不跟她争辩,也不多言。
冉姌走到冉凝身边,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说道:“听说你的琴声让西崖军大败,真是了不起啊。你说我若折了你的手指,让你以后都不能再弹琴蛊惑人心了,宁王会不会器重我?”
冉凝心中一跳,她丝毫不怀疑冉姌能干出这种事来,不过冉姌提到的是宁王,而非鸿王,这不禁让她多了些疑问。
“你开始效忠宁王了?”她并不想惹怒冉姌,但实在是疑问太多。
冉姌的笑容扭曲到极其难看的程度,说道:“这还都是托了你的福。”
冉凝微微皱了下眉,不明白这到底与她有什么关系。
冉姌勾着嘴角,说道:“若不是你把我拿了东珠耳环的事说出去,我怎么可能只当个侧妃?我若是正室,鸿王怎么敢把我送到西崖给宁王做人质?!”
冉姌的话让冉凝实在无法再保持冷静的神色——鸿王居然送冉姌来当人质?这根本就没把冉姌当成他的侧室吧?
冉姌没做成正妃是她自己的问题,这没什么可值得同情的,可鸿王拿她当人质也实在过分,冉姌之所以变成这样扭曲的样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拿耳环的事我对外半句都没有说过,无论你信不信。”冉凝心平气和地跟她说道:“当时在场的人不少,本就是守不住的秘密,你埋怨我不过是因为那耳环是我的,所以你觉得我会往外说。不过,耳环你的确拿了,不是别人冤枉你。有些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有因才有果。”
“凭什么?!”冉姌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冉凝的心平气和而平静下来,大声道:“我是嫡出,我原本应该是过得最好的,但凭什么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你嫁了个魔鬼,居然还活到现在,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我哥也是个不省心的,又得罪了人,母亲求到我这儿,我能不帮吗?鸿王说只要我来当这个人质,他就帮哥哥解决惹上身的事。等他登基,就迎我回去封我为皇贵妃!可这个人质真的那么好当吗?这里根本没有人真正尊重我,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冉姌的遭遇只能让冉凝叹息一声,更多的什么也做不了,也帮不了。冉姌现在的状态已经有些疯症的倾向了,她说再多、劝再多也没用。冉姌执念太深,已经看不清真实了。
“你被送到这儿来,父亲和母亲不知道吗?他们会同意?”冉凝问。万平伯就算再没用,也是朝臣,鸿王应该不会公然与他过不去。
“呵呵。”冉姌嘲弄地轻笑了一声,说道:“他只要对外说我出门吃斋礼佛去了就够了。”
这的确是个理由,还是无法置喙的理由。
“说这些干什么?”冉姌再次用恶毒的眼神看向冉凝,“既然我过得不好,自然也不能让你过得舒服。你说你若不能弹琴了,妹夫还会对你这么好吗?只有让你过得比我惨,我才能真正开心起来,哈哈哈。来人!”
“是!”她身后的四名护卫应道。
“抓住她,把她的手指给我折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冉姌手一挥说道。
冉凝瞳孔一缩,心下也是有些慌乱,说道:“你伤了我你觉得宁王会嘉奖你?”
冉姌笑了笑,说:“你不过是宁王抓来威胁钟溯的工具,只要你活着就行,他才不会管你伤不伤呢。动手!”
得到命令地四个人一并上前,将冉凝背朝上压在床上。其中一人抓住冉凝的左手小指,只听一声脆响。
“啊——”冉凝惨叫出声,这种被生生掰断的痛让冉凝身上立刻冒出一层虚汗,紧接着,左手的无明指也被掰断了。
冉凝疼得眼前阵阵发黑,连叫声都快发不出来了,身上冷汗一阵阵地冒出,很快就打湿了她前额的头发。
冉姌丝毫不觉得自己残忍,哈哈大笑道:“求我啊,你要是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过你了。”
冉凝现在哪里还得说得出话来,似乎整个人的力气都被疼痛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