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炎?”冉凝对南炎的了解并不多,南炎与北鑫相邻,中间隔着一条洵河,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什么亲密的外交。
“是。北鑫与南炎虽没什么往来,但这次若能交好结盟,也是益处颇多。”乐卿微笑道。
这种朝堂上的事,冉凝并不关心,只问道:“乐卿需要我做些什么?”
“南炎常用的曲风我们也有所了解,但只奏南炎的乐曲,虽说是待客之道,却也未免有种讨好之嫌,陛下不会高兴的。可若只奏我国乐曲,对方可能会觉得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最好的选择自然是两方的都要奏,可这比例如何取舍也是个问题。所以我的意思是新作一支曲,即要包含两国的曲风,又能将两国的地位放在平等的高度上,给这次两国相交锦上添花。”乐卿说道。
这是新乐卿上任来接办的第一件大事,自然是格外重视、谨慎。
“时间这样短,恐怕很难办。”乐卿这个想法是不错,但弄不好就会变得不伦不类。
“我明白,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曲子做出来,就按我说的办,如果没有合适的,我会和左、右尚乐一起商议两国曲子的比例。”乐卿不是盲目自信的人,跟在前乐卿身边这么久,也学得了不少。
“好。我可需要前来排练?”冉凝问。
“我是这样想的,你的独奏比加配乐的效果好,所以你自己准备一支曲子,下次应卯时弹与我听。新乐曲的事你也上点心,这是咱们礼乐司现在的头等大事,若作好,可随时送进来。”
“是,冉凝定当尽力而为。”冉凝说道。她素日与这位新乐卿交往不多,对方也从未难为过她,跟她说话也没有抬乐卿的架子,冉凝便知她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既然现在乐卿有吩咐,她自当尽力,曲子能否入选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她来说是一次很有意思的尝试。
从乐卿的书房出来,冉凝就看到在外面等她左尚乐和邹堇月。
“左尚乐,月姐姐。”冉凝向两人行礼。
邹堇月拉住她的手,说:“到我屋里来,我有事问你。”
见邹堇月的表情有些严肃,左尚乐也是一脸的不放心,冉凝有些疑惑地跟着她们回了房间。
一进屋,邹堇月就先问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冉凝摸了摸脸上的伤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并不明显,用粉遮一下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了,不过没想到邹堇月还是发现了。
“不小心划伤了。”冉凝笑道:“没什么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看样子应该不会留疤。
邹堇月还是很不放心地凑上前检查了一下,她虽现在进了礼乐司,但祖上学医代代相传,她多少也知道一些,自己检查一下比较放心,“回头我给你配个除疤的药,你按时擦。”
“多谢月姐姐。”冉凝也没客气,毕竟是邹堇月的好意。
宫女给三人上了茶后,就退了出去。左尚乐打量了一下冉凝,问:“过得可还顺心?”
“我很好,您和月姐姐都别担心。”冉凝笑道。
左尚月皱了皱眉,放低了声音,说道:“这话也许不该说,但我和堇月商量了一番,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冉凝见她俩都是一脸严肃,也不禁收敛了笑容,问:“怎么了?”
“前日,我听到一个传言,说折戟书生中意的是他表妹,而不是你,是因皇上下旨才不得不娶你的。你们新婚期间,折戟书生抛下你,与他表妹独处近两个时辰,中间没有人伺候,听闻相谈甚欢。”左尚月说道。
冉凝眉心一皱,问:“敢问尚乐是在哪儿听说的?”她不是信不过左尚乐,而是想知道消息的来源。
“我前日沐休,应几个夫人的邀请去小聚。其中有人知道你在礼乐司是跟着我的,才与我说了这事。似乎现在京中许多夫人都知道了,但碍于折戟书生的名头和镇北侯府的名声,只敢私下说说罢了。”
冉凝仔细想了想,她嫁过去后,谭菱就来了一次。相谈甚欢与否先不说,那两个时辰是哪来的?冉凝怎么算,都算不出钟溯哪来地两个时辰跟谭菱相谈。她婆婆蓄意制造机会的可能性是有的,但两个时辰也未免太夸张了。
“这件事我心中有数,多谢尚乐提点,恐怕是有人故意生事。”冉凝想了一下,能生这种事的人无非那么几个,也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真的没事?”左尚乐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这若是事实我便也不说什么了,但有人这样造谣,坏我夫君名声,我是断然不会轻轻揭过的。”起初,她并不想针对谁,谭菱喜欢钟溯也好,婆婆对谭菱有意也好,这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事,并不难解决。但这次却有人把这事说到了外面,外面人很可能以为钟溯始乱终弃,或者非真心待她,这若传到皇上耳朵里,对钟溯实在没好处。
“若真是谣传,我和堇月就放心了。”右尚乐见她那样子,也不像是说谎或者委屈求全,心下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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