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娃娃脸。
祖茂压低声音道:“昨夜我与主公提及你,主公对你很欣赏。你……你要不要来我主帐下?”
穆嫒悄然看了前面深衣红带的“现主公”一眼,摇摇头婉拒:“不了。”
老同窗没亏待过她,她现在只是暂时依附,等她跟随系统把任务做完,就自己做主公了好伐?
“……好吧。”
祖茂有些失落。他听过她的事迹,昨夜见后就想与她一同共事。
众诸侯及其下属纷纷入帐,诸侯两行依爵位年齿分列坐定。
公孙瓒坐盟主左下位,随行站其身后。
穆嫒站在二爷叁爷中间,借有衣袖与兵器遮挡她伸手去握二爷的手,仰起脸对二爷露出一个灿如骄阳的笑。
二爷低头看她,大掌反手包裹她的手,凤眸微敛。
穆嫒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扯扯叁爷的衣裳,只见他有些怔然,反应过来后还悄然远离了她一些,脸皱皱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嫒:???
叁爷不是真的把伯圭的话听进去了吧?!
曹操在袁绍身旁落座,行酒数巡后,他沉声道:“今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道:“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馀各据险要,以为接应。”
孙坚站起身,行礼道:“坚愿为前部。”
袁绍宽慰一笑:“文台勇烈,定可当此任。”
穆嫒倚在二爷身上,抬头看向孙坚与所领随行大步往帐外走。
那娃娃脸的青年离开时还朝她扬了扬下巴,似乎在说,看,跟随我主没错吧!
穆嫒唇角含笑,朝他眨了眨眼。
她相貌本就雌雄莫辨,通身气质又温华亲人,行此事虽有出入,却更添魅力。
背负双刀的青年立时扭回头,耳朵略红。
后,诸侯又继续商议。
穆嫒先仔细听辩,听半天发现这些人嘴里离不开进兵之策,实际却在有意无意试探各方势力。
你来我往,打尽太极。
她失了兴趣,一把拉过离她有些距离的叁爷,扯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后,低声道:“昨夜你鼾声如雷,害我夜不能寐,我浅眠一会儿,你扶好我。”
叁爷身体一僵,放在她腰后的手主动从背后环住她腰,耷拉着眼,闷声道:“……噢。”
二爷微倾斜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道:“大哥睡吧。”
她在府中阅览兵书时尚不能安坐半日,如今能立人后听各方试探这般久已属实不易……
穆嫒有时觉得二爷对她是不是太好了些?
但一想到忠诚值满值,也就释怀了。
许是相处已久的原因在二爷叁爷身边,总是格外安稳。
让她心安。
穆嫒这一睡,最后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营帐中。
模糊的记忆中,她记得散会后,自己是隐约被人半抱半扶回来的。
太阳还未落山。
她从榻上爬起来。
榻前的人把松散的衣裳拉上,去系腰间系带。
穆嫒揉揉眼,睡意朦胧的抵上那人宽阔的肩,嘟囔。
“云长……几时了……”
她捂嘴打了个哈切,头脑还没清醒,黏黏糊糊的就要去环抱身前人的腰。
“头晕……”
睡得太久了……
那人系腰带的动作被她一扰,无奈的停下,回着她的话:“酉时未过。”
他手指搭上她的额头,动作轻柔的替她揉了揉。
穆嫒舒服的叹息一声,蹭了蹭他的肩。
这一蹭,便觉得怪异。
他肩上怎么凹凸不平……似包裹着什么……
穆嫒皱眉,头埋在他肩上嗅了嗅,然后顺着肩一路嗅到背后……
清香与混合的隐约血腥气。
“云长,你怎么了?”
二爷拉住她的手,转头:“大哥……”
他眉眼间似有纠结,狭长的眸映着她:“公孙瓒实非良人,与你不和。”
穆嫒点头:“我知。”她扒开二爷未系成功的衣裳。
衣裳自左侧肩膀落下,显露出背后缠绕了大半的麻布,隐约可见血……
穆嫒如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尾,心里却愤怒异常。
她咻地从榻上站起身,指着那伤势厉声问:“谁伤的你?”
谁敢伤她的二爷!
二爷敛眸,抿唇:“技不如人,此乃教训。”
“究竟是谁伤的你!”穆嫒气得脸色涨红。
在她心里,二爷早就是她的人,自己帐下的人在暗地里受了伤,被欺负,她忍不了。
更何况,有能伤得了二爷的人必然值得关注。
见她要问到底,二爷只得交代:“公孙瓒。”
穆嫒愣住了。
“伯圭……”
不是说好等她自己处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