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强了!
许久,屋内的人终于缝合完毕,他指向血红一片的匕首和针线对赵云道:“望将军帮在下把背上伤口的腐肉割除,再用针线缝合——”
话完就直接一头栽倒在案上,不醒人事。
赵云蹙眉,见他伤口处还有血在流出,便去寻了疾医来,一起帮他把伤口处理了。
穆嫒见他们把那人身上的伤处理完,那人也还有气,就惊疑不定地去寻自己夫人,告知此事。
夫人正在作画,见她进来,便开口道:“府中人说你与子龙在后门带回一名重伤之人,他如今怎样了?”
穆嫒想起那人去割自己肉的画面,脸色发白,点点头道:“这人好像自己懂医术,还会缝合伤口,应该是性命无忧了。”
女子的笔在砚台中轻点,唇边带笑:“若真能活命,不如就把他留在府上,为我们所用,也算救他一命的报答。”
穆嫒眼睛亮了亮:“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女子扫她一眼:“若无事,你便去把昨日放在案上的书——”
“夫人,大人,赵将军来了。”
穆嫒心里一乐,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不多时,赵云就到屋外,他行礼道:“大人,夫人。”
女子停下笔,颔首笑道:“子龙来了,快坐吧。我在作寻人的画,你若与玄德有事相商,我正好出去走走。”
赵云恭敬道:“夫人不必避讳,赵云来是想禀告西面流寇之事。”
穆嫒正了正神色:“西面流寇?何时的事?从未听百姓提及。”
案前作画的夫人也望向赵云:“这几日偶有听云长翼德提起西面山林有异动,县内却未曾听说有人作乱……”
赵云:“今日赵云在后门遇一重伤之人,依他所言他是由西面流寇所伤,伤上带毒,用心险恶。赵云怕有流寇自他处流窜至平原,故想出去探查一番。”
穆嫒点点头:“子龙去罢,若要用兵与云长翼德说一声……”她看向他嘱咐道,“若真有流寇,不要独自行事,先回府禀告再做打算,此去探查,定要小心。”
赵云垂眼,温顺应道:“是,大人。”
他行礼:“赵云先告退了。”
走后,女子在案上取出一张舆图,唤穆嫒来看。
她葱白的手点在西面的一处山林:“此地乃阳平与清河交界处,东接平原,左右山林纵深横谷,仅一条道路可通。攻则需分多路,守则退路保障齐备,就算山林失势也可进入其他两县以求自保。”
穆嫒看着那图上错乱的线条,认真的点头:“是啊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女子把舆图丢给她,笑着:“夫君不如仔细考量考量?若西面真有流寇入侵也有剿灭之法。”
穆嫒抱着舆图,立在原地:“这……我……”看了看自家夫人的神情,她呐呐道,“我回屋想想……”
女子重新拾起笔,作画:“夫君去罢,不送了。”
穆嫒耷拉着眼,走了出去。
脚步沉重地迈向自己房屋,把屋内的竹简都扒拉了出来,然后盯着那些竹简叹了口气。
晚膳前。
赵云驾白马从外归来。
他面色凝重,急入府与几人相商。
西面匪患之事已定,埋伏在山林之中人数少有百人,多是各地落草为寇的前士卒,擅兵器暗器。
这些人是从清河郡逃窜而来,受清河崔氏所逼,只能逃窜至此。
此流寇性情凶残,刀剑淬毒,在清河时不论穷富遇之皆劫掠打杀,最喜残害官员,无论妇孺,伤人无数。
赵云把情况一说,二爷叁爷便神情激愤要去打杀,穆媛拦住,与几人相商后,便决定由他们叁人带兵去剿匪,穆嫒守家。
“大哥陪嫂嫂,我与叁弟和子龙去便是。”
“大哥不跟俺们一起?整天待在家里好生无趣!”
“大人请在府中留守,县中事还需大人费心。”知晓她真实性别的赵云并不想她去,恐有差池。
穆嫒接过自己夫人递来的茶,一口灌下,苦得皱眉:“府中需人留守,叁弟若想留下,我可与你换换?”
叁爷瞪她一眼:“还是大哥留下吧,俺可不干!俺要去砍了那群贼人!”
事定下后。
便是商讨如何对敌。
穆嫒留下与他们探讨,夫人在一旁时不时点着几句。
夜深,定下明日对策。
几人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翌日一早,关张与赵云就领兵剿匪。
穆嫒被自家夫人从榻上提起,按在榻上研习兵法。
趁夫人离开后,她从窗户翻了出去,四处折腾。
摸到赵云的房前,似想起了什么,她推开门,想去看昨天那个割自己肉的狠人。
顺滑的青丝从床榻上倾泻而下,他一身白色内衫卧在榻上,面色苍白,眉紧蹙,一双眼在穆嫒推门后,清凌凌地锁着她。
眸中没有情绪,又清又淡,却奇异的让人觉得宽厚。
被人盯着,偷入室的穆嫒作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样,问他:“……你懂医?你叫什么?”
榻上的人手垂在榻边,骨节分明的手和上面的青筋显得格外瘦削。
他问:“你是女子,为何作男子打扮?”声音不再似昨日般沙哑,清晰了许多。
穆嫒:!槽!
在她的震惊中,他又回她之前的话:“略懂医术,名唤华佗,字元化。”
穆嫒:!卧槽?